最后队长站起来:“晴晴说了算!从今往后,十里坡要有自己的新学堂了!”
散会后,江悦拉着妈妈衣角:“娘,我能画一张新学校的图吗?”
“能。”慕晴摸她头,“你想画多大画多大。”
江安突然说:“等建好了,我要第一个进去上课。”
“你都龄了。”慕晴逗他。
“我可以教弟弟妹妹认字!”他梗着脖子,“我是班长!”
一家人走在回老屋的路上,夕阳照在土路上,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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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银镯,温温的,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思。
晚上吃饭时,她把设计图铺在桌上,用几块石头压住边角。
“教室朝南,采光好。”她指着,“这边留个图书角,我从城里捎些图画书回来。操场不用大,能跑步做操就行。”
江砚洲夹了口菜,突然说:“部队仓库有批旧课桌椅,还能用,我去申请调拨。”
“哟,还藏私房资源?”她挑眉。
“不是私房。”他低头吃饭,“是公家的,但能调配。”
“那你快去。”她笑,“省一笔是一笔。”
江悦趴在图上涂颜色:“我要在墙上画满向日葵。”
江安抢过彩笔:“我也画!画一群小朋友在升旗!”
闹腾完洗了脸,两个孩子被哄睡着。慕晴坐在院里,江砚洲搬了条板凳坐她旁边。
“你会不会觉得我多事?”她问。
“不会。”他说,“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
她侧头看他:“那你以前咋不说?”
“我没你有本事。”他顿了顿,“也没你敢。”
她笑了,靠在他肩上:“其实我也怕。怕人说我装好人,怕钱花了事没办成。可看到那些孩子,我就忍不住。”
他伸手把她搂紧了些:“有我在,不会白忙。”
第二天一早,车队来了。三辆拖拉机拉着水泥、砖块和木料,领头的是民兵排长,拿着江砚洲签的调令。
村民们陆续围过来,有人主动上前卸货。
队长拿着本子记账:“水泥三百袋,砖五千块……晴晴,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
“不够再说。”她挥挥手,“先开工。”
工人们开始测量地基,孩子们趴在远处土坡上看,叽叽喳喳。
江悦拉着哥哥的手:“哥,以后我也要在这里念书。”
“那你得考第一。”江安说。
“那你得考第二。”她回嘴。
两人笑作一团。
慕晴站在新校址前,手里攥着那张草图。风扬起她的丝,腕间的银镯微微烫。
江砚洲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纸看了看:“改个地方。”
“哪儿?”
“升旗台。”他说,“放正中间,国旗要天天升。”
她点头:“听你的。”
车喇叭响了两声,司机探头喊:“同志,行李装好了,可以出了。”
一家人收拾妥当,背上包准备上车。临走前,慕晴回头看了眼空地。
这里很快就会有墙,有窗,有朗朗书声。
江悦抱着她送的小画本,突然仰头问:“娘,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慕晴说:
“等第一节课铃声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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