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白色走道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目的性的奔波着,安静、沉闷到仿佛是设定好的游戏。
白炽灯大亮,喻离做足了心里准备,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才捧着食盒到病房门前轻轻敲门。
“进。”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门中飘来。
推开门,正中央只有一张床,窗明几净,这是单人病房。
当然不可能是喻家了善心给钱安排的,是喻离怕廖清住不习惯特地给她升级了病房。
为此喻离的小金库减了一笔又一笔。
这点廖清并不知晓,她以为她治病的钱全都仰仗她的儿子陈泊。
因此在看见喻离的瞬间她下意识产生了反感,瞥见他脸上的伤,更是没有好脸色。
她不喜欢这位儿子,也不把他当自己的儿子,顶多算是个有血缘的陌生人,没有分毫的感情。
甚至觉得喻离会夺走她的陈泊,所以对待喻离一直不冷不热,她不想让陈泊误会。
她廖清永远只有陈泊一个儿子,只有陈泊属于她。
好在喻离也没让她喜欢,她喜欢不喜欢都跟他没关系,他只需尽他所能尽到该尽的义务。
一场乌龙,生他的人不养他,养他的人不生他。
现在闹剧结束了,一切回归正轨,任何一方他都融不进去、毫无关系,两方之间他像个跳梁小丑。
很失败但事实如此。
喻离从不怨天尤人,他既然知晓结局,便会安分守己。喻离现在只想尽力在这冷漠的社会站住脚,没人给他安全感那他就自己给足自己安全感。
钱才是王道,等赚够了钱说不定还能还给oor一部分。
他手上将保温桶里的食物摆在了床头柜上,冒着温暖的热气,卖相一般是他一大早自己亲手做的。
里面的汤都是花高价买来的补品。
但喻离只说:“趁热吃了吧。”
廖清看都没看一眼对此嗤之以鼻,这个被喻家赶出来的花瓶送她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
和他指个人一样毫无价值,要不然也不会被喻家赶出来。
她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竟是都不愿搭理他。
心头涌起了明确的情绪,渐渐和上辈子重叠。
喻离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明明他只是想试着融入,试着了解,毕竟他觉得血缘是连接的纽带,没什么是血缘关系不能突破的。但他错了。
上辈子喻离是真的想过努力赡养廖清,陪着廖清捡起二人之间的亲情让廖清安享晚年。奈何廖清并不愿意了解他这个亲生儿子,喻离一气之下丧失人性停了她的医药费,甚至因此更加怨恨陈泊。
没钱治病的廖清到那时还不清楚医药费是喻离所附,突然断了她的一切医疗费让她用不明所以,求到了喻家都没人看她一眼。
想到这个结局,喻离暂时按下了人性丧失计划。
蒜鸟蒜鸟,都不泳衣。
他跟个病人计较什么,歇斯底里只会显得他很不懂事。
最终喻离只是微微笑,“那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廖清并无反应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全然当他不存在。
突然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喻离有些意外,廖清无亲无故,除了他还有谁会来?
他瞬间警觉,不会是他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