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燃失神看他。未来的某一天,他的确将承灵环交予自己。季明燃仿佛看见,眼前的少年与当初将硬将承灵环塞给自己的少年重叠。
她的声音也变得低柔:“会有这麽一天。”
她愿意接受他的赠与,愿意留在他身边。长久以来沉沉压在心头的不安难耐一扫而空,禹天行眉眼柔和,噙在唇角的笑意加深。
见他神色欢愉,季明燃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犹豫。
“嗯。。。。。。禹天行,我今日听见一道关于你的消息。”季明燃问,“不过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你要听吗?”
“是什麽?”禹天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没有迟疑。
“我听见宗主和夫人说,你不是他们捡回来的。”季明燃道,“他们是算命算到要去捡人,于是去把你捡回来。”
“我知道。”禹天行轻声道:“他们捡回我时,我已满五岁,养我的老妪亡故,那年寒冬,我在街道乞讨,是父亲母亲捡到我,把我带回来,将我视如己出,悉心照拂。”
季明燃的眸眼慢慢睁大。
禹天行以前,竟是个小乞儿。
在季明燃的认知里,禹天行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是隐世宗门的少主,他从来冷漠矜贵,举手投足无不透露出松弛优雅。
她没有想过,禹天行还有这麽一层乞儿身份。
“父亲和母亲擅命理,他们早已窥见命运的安排,也接受命运的指引。参与灵修大比,以及此次前往深渊,亦不外如是。”禹天行似对她的惊讶表情逗乐,嘴角勾笑。
“他们不止捡回一人,唯独只对我宣称是自小放养在外接回家的孩子。这多半也是他们又窥见了那缥缈的天意,而作出的举动。”
他果然一早就知道。既如此,她无需作多馀的提醒。
至于别的事,季明燃觉无需多言。
这里本就是记忆,记忆改变,不意味着事实改变,不名宗弟子前往深渊之後,就到不名宗覆灭,两百多年已发生的事是历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两百年後,他又出现在凡世,这算是投胎转世吗?
之後发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参与他的记忆到这里,虽是被动,但到底属于他的隐私。
无论主动被动,只要呆在这里,她会看见禹天行所经历过的一桩桩过去。
“禹天行,我在这里要做一些事,或许会不小心看见关于你的一切。”季明燃问:“你能接受吗?”
“你想了解我。”暖橘色的烛光在他眸中匀开,浸入寒潭般深处,声音暗哑,“我求之不得。”
禹天行神色探究认真:“你有想问的,尽管问。”
说罢,上半身伏低倾前靠近,脸庞微仰,眸含期待地望着她。
二人距离一下拉近,谪仙般的艳绝脸庞一下凑近,眉眼含笑看她。
季明燃忽觉心脏砰砰乱跳,呼吸一下就乱了。
奇怪,如今也没亲上,怎麽又出现这症状了呢?
症状加重了?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麽要问的。”季明燃目光下移,盯着他的浓密睫羽,才平复好心绪。关于未来发生之事,他还未经历,也无法回答。
下移的视线停在薄粉的唇瓣上。
季明燃一个没忍住,啪地凑近,嘴巴贴过去。
她明显感觉到禹天行呼吸一滞,掌心所抚着的胸腔,也传来一下一下激烈的跳动。
看来这症状也不止她一人才有,禹天行也是。
算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季明燃放心了。
後脑勺被掌心一压,唇瓣压紧,而後季明燃只觉重心提起转移,她整个人被禹天行抱起後转,放至床铺。
禹天行俯身压来,她的脸庞丶脖颈丶唇瓣落下连串温热湿润的气息。
她被抵着亲吻。
季明燃心道,禹天行的症状和她一样严重,的确需多加练习才能减缓。
如此一想,她双手紧环禹天行的脖颈,仰头啓唇回应。
轻柔舔舐逐渐变得浓烈缠绵,屋内热度逐步攀高,气息越加旖旎交错。
“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季明燃意识迷蒙间,听见禹天行低声笑道。
本环着禹天行脖颈的双手一下移至他的脸庞两侧,合拢用力,让禹天行擡头。
舌尖滑过她的唇瓣,他勉强配合拉开些许距离,让她看清楚自己。
“你的脸更红!”季明燃不甘示弱。
“是。”不等她说完,禹天行已重新贴近,温热气息上升交融,含着她的唇瓣,他声音含糊道:“所以更需要多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