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崔勉月利落道:“那我们出发吧,潮星师弟自己跟上好了。”
“好的,师姐。”与一秀美女修并立的书生装扮男修道,他扬臂挥舞几下,潮水荡漾,停靠在岸的船只慢慢离岸。
衆人回首。
“来了?”
“倒也算得及时。”
一肚子坏水的家夥来了。季明燃光是听见江潮星的声音就生气,脑袋从禹天行背後冒出,瞪眼朝噔噔上船的人隔空挥拳,“要给我找到机会,你死定了!”
匆忙上船的江潮星打了个哆嗦。
“怎麽了?”崔勉月问。
“没事。”江潮星抿抿唇,道:“突然感觉有股阴风吹过。”
“潮星师弟怎来得这麽晚,而且面色瞧起来也不大对。”秀美女修走进,细细打量一番,担忧问道。
“我。。。。。。”江潮星正要回应,然而一擡头,对上立于稍远除的禹天行幽冷目光,心里一咯噔,他忙搬出提前想好的理由,“我想尝试尝试新得的卦剑,就去天行往常练剑的术地试试,没想到不仅被这剑伤着了,还被他留在那里的剑意伤着了,这才耽误了时间。”
“天行平时不要命一样练剑,你竟敢去拿,跟找死有什麽区别。”崔勉月伸出食指,戳向江潮星的太阳xue,“你得了脑子就不清醒了是吗?人家是剑修,你是卦修,你们的剑作用不一样。”
“哎哟,师姐,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江潮星拉垮着脸道,“我就是想试试这卦剑的威力嘛。”
他馀光偷偷往旁一扫,禹天行锐冷视线已移开。江潮星暗中松口气。
“师弟,反正我们五日後才到岸,你既受伤,就先回船内好好休息吧。”秀美女修关切道。
“好的,妙湾师姐。”江潮星应道,脚步虚浮地走向船舱,经过禹天行,他脚步一步,道:“下次还是咱们对练吧,你多少还会留手,你的剑意,哎哟,是真不长眼”。
禹天行:“下次。”
得到禹天行的应答,江潮星彻底放心,他没有发现端倪。
“那我先去歇歇。”与衆人打过招呼,江潮星回到船舱内,掩上房门,脸色瞬间青冷。
双手颤抖着打开捂得严实得深色衣衫,江潮星冷汗直出,衣衫之下,他遍体鳞伤,每道伤痕深可见骨,红血外渗。
江潮星头也不回地朝後递出一铜币,“我感觉怪倒霉的,师兄帮忙占一下吧。”
“呵。”阴沉脸男修接过铜币上抛,铛一声,铜币翻转,回落至其掌心。
阴沉男修扫一眼,唇角挂笑:“凶。师弟这几日好生歇息吧。”
江潮星:“。。。。。。”
**
季明燃跟在船只上一路随行,五日下来,发现不名宗这支队伍出行方式煞是有趣。
虽说镇压蠢蠢欲动的深渊妖魔之事迫在眉睫,但担此重任的六人小队却悠悠哉哉地,不见焦急。
除江潮星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剩馀五人基本都在甲板溜达,要不夜观星象,要不日辨云海流动。
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去让船只行得更快些。
他们就放着船帆,任风吹行。
也因此,直到第八日,他们才抵达渡口,将要上岸之际,长相清俊阴郁的男修取出一铜币,往上一抛,再合掌接住,打开。
他朝里一看,沉郁的表情更显阴沉。
“大吉,可进城。”
崔勉月恰好此时弯腰从船侧小门钻出,看见阴沉男修的表情,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笑意,脆声道:“林悟契,你这到底是报喜还是报忧呀?我都要以为听错了。”
柳腰莲脸女修扶着书生打扮的男修娉婷走下船只,闻言与书生男修对视一眼,浅浅笑道:“勉月师姐,你何必打趣林师兄呢,他修的这术,才会导致无法控制表情,你又不是不知。”
“他就是不好好修习,才会导致这样,都过去五年了,还没治好这毛病。”崔勉月瞧见二人,鄙夷地咦一声:“宋合意,你离苗妙湾远些,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啊,成天黏黏糊糊的,去,跟你林师兄站一起,散散他的阴沉,免得吓着城里的小孩。”
“这。。。。。”宋合意瞧了瞧身旁的苗妙湾,後者浅笑颔首,才松开她,“好的,勉月师姐。”
“天行师弟。”崔勉月示意道:“去喊潮星师弟出来吧,我们要换陆路了。”
“好的,师姐。”禹天行简单回应,折返船舱。
季明燃从禹天行後背滑落,候在甲板上,擡眸望向不远的郡城。
不名宗与祭魔深渊。
误打误撞的,她好像在一步一步地触及不名宗覆灭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