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的目光越过她身侧,看到了她身後的石桌上放着剥好的一碗木鼈子籽,还有半簸箕的果肉。
红糯米便要用这果肉榨汁染色才香甜可口。
原她今早未进屋伺候更衣丶用膳,是在忙此事。
魏璋踱步走过来,随手拈了几颗木鼈子籽,“这果肉是滋养之物,籽却沾不得,莫要弄错了。”
“妾明白,妾听闻木鼈子籽既是救命之药,又会毁人心脉,过量服食会致人终身瘫痪。实是恶毒之物,妾会小心。”
薛兰漪哪敢让人揪了错处,剥得极仔细,果肉上不沾一点籽米,碎渣都被她轻轻吹去了。
所以才弄得身上丶头上都是碎末。
“稍後妾把这祸根都焚毁,也就不会横生事端。”
“你说得对,祸根亲手刨了,才不会再生事端。”
魏璋眼底意味莫测,“剥出的籽给青阳吧,他知道该怎麽处理。”
薛兰漪确实没有处理过此类危险食物,有人帮着处理自是好的,“哦”了一声。
“你慢慢剥,每日剥些够用就行,不急在一天。”
“好。”
薛兰漪还是点头。
经历了昨日风波,她是乖巧了不少。
这让魏璋极满意,声音不觉柔软了许多,“那我去上朝了。”
“好,世子早些回来,妾等世子用晚膳。”薛兰漪屈膝拜别,实在不想再与他起任何冲突,能顺从都顺从。
魏璋却站着不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挪步,只是看着薛兰漪。
两人在一臂之隔的距离对视,反而是薛兰漪察觉到他目中异色。
她觉得,那似乎是……索吻的眼神。
薛兰漪诧异不已。
毕竟魏璋从前是不许太过亲昵的,甚至昨日他还警告过她。
她又是疑惑,又是为难,可魏璋如山挡在她面前,她只得和往常一样踮脚吻了下他的唇角。
柔软的唇瓣甫一触碰到魏璋,他冰川般的眼中生了裂纹。
他才後知後觉自己在等什麽。
许是已经习惯了日日上朝前被她亲吻一下吧。
她突然不做那个动作,反倒感觉缺了点什麽。
罢了,她本就是他的人。
他想要的时候自然时时可以索取,何须克制着?
可惜她身子太柔弱了,踮着脚尖吻他还颤颤巍巍够不到要点。
魏璋索性右臂提起她的腰,微躬下身,方便她吻。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薛兰漪紧张地环望四周,发现丫鬟小厮们不知何时被他挥退了,根本不容她拒绝。
她只好捧过他的脸,微闭双目,更为认真地吻了他。
魏璋却没闭眼,待到她檀口微张,他撬开了她的唇齿,轻易找到了她的敏感点。
舌尖挑逗,越吻越深,眼睁睁看着一滴不受控的泪从她微红的眼角滑落。
魏璋蒙着阴霾的心舒展开了。
什麽惊悸之症,什麽怕雷怕雨,都不过是皮毛。
最了解她身体的只有她的男人。
思量至此,他忽就释然,低磁的声音在她唇齿间戏谑:“小声喘,有人来了。”
薛兰漪断断续续的呼吸骤紧,转头去看,苏茵正要跨入门槛,见此一幕忙又退出去了。
薛兰漪赶紧退开半步,推他胸口。
魏璋揽在腰间的手却迟迟不松开。
薛兰漪心虚又慌张,逃又逃不了,脸烧得滚烫,不停捶他胸口。
魏璋俯视怀里莽头乱撞的姑娘,不由轻笑,反把她揽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