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她受够了他这种无声丶永无止境的凌迟。
受够了在他身边摸不透的高压。
她受不了了!
她极少地扬声。
话音回荡在逼仄的空间里。
魏璋尝到一丝腥甜,吻停滞了。
他退回自己的领地,直起腰肢。
那方喜帕也从两人头顶上滑落。
两人重见天光,看清彼此的容颜。
他看着那张红妆昳丽的脸,一字一句给了她准话:“我要你。”
“……”
薛兰漪登时脸颊苍白,不可思议地瞳孔放大。
他在胡说什麽?
她已经不是他的妾了,不可能再对他予取予求。
她连连摇头,不停往後退,腰背抵在了椅靠上。
魏璋在说出这个答案後,笼在自己心里的迷障也好像越来越清晰。
一切拨云见日,他看清了心底最原始最本能的想法,“我要薛兰漪,也要李昭阳。”
不可能!
薛兰漪这具躯壳已经身不由己给了他。
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李昭阳。
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让薛兰漪过于惶恐,跌倒在地。
她身上坠满了珠玉金器,呯砰作响。
碰击声很快惹了喜婆的耳。
“姑娘,你没事吧?”
“迎亲使节已在外催了三次了,不知国公爷可问完话了?”
……
薛兰漪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门口去。
正要夺门而出。
屋外,影七持刀挡住了喜婆,“爷的话没问完,谁敢孜扰,莫怪我手下无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到底有什麽话说不尽道不完?”
迎亲使也不耐烦了。
外面两相对决,看似就要闹起来。
薛兰漪欲要开门,太过慌乱,连门闩都打不开。
折腾了一会儿,一双手臂从後环住了她的腰。
魏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後,他的肩膀那般宽厚,宽肩窄腰就这麽大喇喇地映在窗纸上。
衆人一眼就看到了门前那威压逼人的身影。
迎亲使这才收敛些,纷纷跪在寝房门口,“国公爷,萧王爷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若喜轿再不啓程,只怕……”
只怕萧丞不会善罢甘休,要麽冲进国公府夺人,要麽进宫觐见皇上。
无论哪一种,都会闹得人尽皆知。
薛兰漪光想想,都觉无法收场。
她想挣脱魏璋,可她若擅动,外面的人很容易发现魏璋的影子里还藏着一个人。
魏璋不是孤身站在门口,而是拥着他们的“王妃”。
使臣若知道要嫁他们王爷的女子,上喜轿之前在与另一个男人缠绵悱恻。
她还能做这个王妃吗?还能顺利走出盛京吗?
她不敢动了,尽量缩着肩膀,把自己藏进魏璋的影子里。
他感知到她乖了,轻啄她的侧脸,“把你给我。”
话音低磁,半是蛊惑半是征求。
可实际上,薛兰漪又哪有选择的馀地。
她不松口,魏璋只会与她漫无止境的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