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鬼知道是怎麽回事,缩在蝶屋自生自灭的鹤衔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里的吉祥物,还是隐藏限定版的。
“所以说啊!”鬼把自己摊成一片面糊糊,在床上流啊流,差点被蜡烛顶上的冒出来的光给煎黄了,“蝶屋夜晚的蝶子小姐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啊!”
他锤床叹气,一声更比一声高:“蝶子她只是个血鬼术,她是无辜的啊!”
蝴蝶忍的嘴角又一次跳起了舞。
其实这件事很难说是鹤衔灯的问题,但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归根结底,全赖这只鬼太无聊了。
“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蝶屋的二把手高昂着头,双手插着腰,“要不是我从时透那里听到我也不会知道——”
蝴蝶忍的语气不免提起一个不太美妙的尖:“原来蝶屋里还有一个蝶子小姐!”
鹤衔灯战战兢兢,往被子里一躲。
他绞着本来就不太多的脑汁,使劲回忆这个和自己有关鬼杀队怪谈。
最新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
很久很久以前,蝶屋里有一位蝶子小姐。
善良的蝶子小姐帮助了好多好多鬼杀队的剑士,但是後来啊,可能是被鬼吃了,也可能是害了疾病,总之,大家都喜欢的的蝶子小姐死掉了。
她是死掉了,但是她的灵魂放不下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蝶子小姐想啊想啊,决定留下来。
要是有人在夜晚来到蝶屋,会在最黑的房间里看到一位穿着白色衣服,周围环绕着蓝色鬼火的少女,那位少女的火焰不会灼伤别人,反而会将剑士们的伤口治愈——
“这种人鬼情未了的感觉是怎麽回事……”鹤衔灯虚弱的捂住了胸口,“你们的想象力为什麽这麽丰富?”
鬼忍不住纠正道:“还有啊,蝶子并没有那麽受欢迎啊,哪有那麽多人喜欢她,一个喜欢就够了好吗?”
不过,说起来哈,这好像是和我有关的第四个灵异怪谈了吧?
猫头鹰的红薯风呼的鸟,藤袭山的鬼影在飘啊飘……
鹤衔灯盘点了一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夹杂着沧桑的无力感。
只要想到自己又和鬼杀队扯上了关系,白色的鬼差点把肚子里的血给喷出来。
“我还想问你呢!”蝴蝶忍看着鬼胃疼想吐的表情,第一个不乐意了,“你究竟干了什麽啊!”
“没什麽。”鹤衔灯吐出的话里夹杂着嘶嘶的杂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伊黑小芭内养的蛇学坏了,“我就是在思考……”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部的表情像油脂一样融化了缓慢而粘稠的往下坠,散到一半又和糕团似的被手给揉在了一起,表面透着湿润的暖光。
蜂介是个温吞的孩子,可鹤衔灯的脾气太暴,它努力了一会也没起什麽成效,只好放弃挣扎,任由白鬼借着它的力把自己搓扁揉圆。
“怎麽样的脸才算好看呢?”
说这话的时候,鹤衔灯的面颊上拉起了一条长长的丝。它粘在手指上,末端还带了点暗淡的红色,看起来不太像热点心的时候蒸出来的奶脂,反而有点像血管或者经脉,表面丰盈而鼓胀,好像要溢出一些不太美妙的东西来弄脏床。
鹤衔灯揉着脸,换了张新皮相。
他又把自己捏成那位头发丝里掺着蓝又飘着白的少女,眉毛圆圆尖尖顶在骨头上,睫毛翘翘卷卷压在眼眶上,嘴巴不红,有些泛紫,但是看着没什麽病气,温婉的像一尊刚从神社里请回来的泥塑像。
“我晚上没什麽事干。”鹤衔灯学着蝴蝶忍,把脸压在自己的手背上,“就把自己捏成这样看月亮。”
“不过看到一半就觉得没事干,就会拿这张脸改造一下……”
鹤衔灯把自己的脸揉来揉去,低着脑袋哼哼唧唧:“然後——好像因为揉的太丑的关系吓到人了。”
“这不丑啊!”蝴蝶忍把脸挪开,手臂啪的一下打到膝盖上,“很漂亮啊!”
鹤衔灯闻言擡起了头,露出了改造後惨不忍睹的脸。
那脸蛋之宽,好似一个抠门的摊主用最少的面糊摊了个最大的薄煎饼,边缘都破了不说,还只在上面撒了两粒芝麻,左边一个,右边一颗,这就算了,那两粒芝麻还撒的歪歪的,可以说是非常对不起强迫症患者了。
蝴蝶忍:“……”
“因为吓到人家的关系我就过去摸了他一下。”鹤衔灯将脸捏回原来的样子,咂舌道,“可能是因为喊蝶子出来干活的时候被他听见了吧……”
“就算是这样蝶子也是无辜的啊!”鹤衔灯叫起来,“干嘛要把蝴蝶跟人家扯上关系啊!”
“可能因为这里是蝶屋。”蝴蝶忍摊手,“蝶屋蝴蝶最多了。”
鹤衔灯郁闷的挠桌子。
“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可能是因为挠桌子声音太响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心疼自己的桌子,蝴蝶忍憋了憋,磨掉了话里的尖角毛刺,劝道,“我看你不是挺不乐意的吗?”
“啊。”鹤衔灯擡起一边眼睛,“我说的话你们会相信吗?”
“与其纠结这些,倒不如做些别的。”鬼忽然就心胸宽广了起来,好像刚才一直在骂街的不是他一样,“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应该拘泥在这里。”
“那可真是太巧了。”蝴蝶忍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我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
少女娇笑道:“过来帮我试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