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为什麽会发现的呢?”他一边纠结着自己手的肤色一边纠结这个问题,“明明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啊……”
“那时因为我在风里,如果我不在风里的话,我就藏不住。”
不死川玄弥被冒出头的声音吓到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发现人,正当他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缠上了什麽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冰冰凉凉像某种刚从海里捞上来的软体动物的东西。
“哇啊!”
不死川玄弥飘了,物理层面的。
在大家的眼里,此时的场景诡异中又带着些滑稽,比起深夜鬼故事的小高。潮倒不如说是一出喜剧的精彩开场。
只见不死川玄弥无风自动,两条腿盘着飘在空中,他挥着手拍打着身下看不见的托举者,惊慌失措的像一位被土匪抢走的二八少女。
“我敢打赌。”宇髄天元还真把自己当成观衆了,“如果不是怕,他下一句话绝对是哥哥救命。”
“你别打了好吗?”因为一直被打头,精致的发型乱了一大半,鹤衔灯被逼无奈露出了半个脑袋,“虽然我一直散着头发,可是我也是有发型的!打乱了你帮我梳吗?”
现在场面不滑稽了,反而有点滑轨跑向惊悚那头,看着倒是比刚才更有几分鬼故事的风味了。
因为鹤衔灯他老人家只露出了脑袋,身子以下也不知道是偷懒还是因为什麽不可抗力全没了,这次不用远看了,这近看就是一个飞头,还是只有半截脖子支撑着的飞头。
这脑袋後头的长发飘扬,雪白雪白的就像空中突兀的飘起了一层纱又堆上了一层雪,飞飞扬扬拍拍打打,扫得不死川玄弥鼻头痒痒的,差点一声哈啾打出一个大喷嚏来。
“啊啊啊啊啊你这混蛋!”在所有人都为鹤衔灯精彩绝伦的脑袋瓜拍案叫绝的时候,只有不死川实弥抓住了重点,“你给我放开我弟弟!”
“我不要。”鹤衔灯把不死川玄弥换了个姿势,从捧在手心变成了挂在肩上,地位急速下滑,“谁都知道只要把他抢走你就不会打我。”
他吐着舌头,牙齿被那一小团肉给挤出了两颗耷拉在外面,尖尖翘翘露在外面,被月亮晒饱了带出了几分微弱的反光:“或者说,鬼都知道。”
“哎?”不死川玄弥被这麽一说整个人都僵了,胡乱挥舞的动作也被迫停在了半空,“哎哎哎哎哎!”
他被抖得天旋地转,仰着身子抓紧了根本看不见的鹤衔灯的衣服。
“你给我放手——”
不死川实弥拔刀连砍自带暴击,一时间风云涌动青涛卷袭浊气四起音爆龙鸣,搞得一人一鬼好像要展开一场了不得的殊死对峙一样。
本来这气氛炒得火热,直到不死川玄弥发出了一声卡喉咙眼里的小小尖叫。
这下可好,惊悚悬疑剧过山车似的往後退,直接变成了家庭伦理剧。剧情都如此下滑了两位主演依旧配合不默契,更别提还有一位从观衆席上随机抽了个小幸运儿赶鸭子上架过来当龙套,直接把东缺一块西跳一段的缺腿剧情给彻底无视了!
你想想,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中间还插着几声憋着嗓子的“救命!”,“不要这样!”,观影体验可以说是非常差劲了。
因为人质在手,鹤衔灯跑的更欢乐了,只要不死川实弥拔刀向前他就鬼精鬼精的把人家弟弟往上面一托,趁人家无从下手僵立不动的那一小会儿又迅速的把人家弟弟抱下来往前飞奔,一眨眼就奔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你就是这样训练我的吗?”不死川实弥恼得很,“你这叫差别待遇!”
“这才不是差别待遇呢。”面对身後人提着刀的质问,鹤衔灯很有勇气也很有实力的为自己辩解,“这叫鬼的智慧。”
鹤衔灯侧着身子,避开了擦着脖子飞过去的刀刃,与此同时白鬼的前方弥漫开一团绚烂的虹光,像衣服上勾出来的丝一般扯着鬼伸直的双手把他往里头拉。
这个没有素质的劫匪拍打着人质,胳膊肘一拐一伸,一点都不讲究,直接把不死川玄弥连头带屁股全塞进了虹桥吐出来的光波里,自己也紧随其後躲了进去。
咕噜一声,胃口不好的虹桥干呕了一阵,吐了一地彩虹。
一人一鬼消失了,就留下一个爆血管的不死川实弥站在那。
“……他还没走,就在那边。”不死川实弥咬牙切齿,“给我等着!”
鬼杀队的风柱大人随风而去,留着剩下几位和风不沾边的柱原地叹息。
“虽然好像很厉害,不过我还是很疑惑!”炼狱杏寿郎的猫头鹰毛全翘起来了,“为什麽不死川好像有感应一样的可以一把抓住那家夥!”
他挠着头哈哈大笑道:“我刚才很努力的去看了,真的很难找到破绽,不管怎麽看都感觉就那只鬼彻头彻底的在人间蒸发没有痕迹了呢。”
“可能是因为他的血鬼术是依托着风吧。”蝴蝶香奈惠压着声音道,“把自己藏在风里,这样子就不会被发现了。”
她轻笑着说:“就像是玩捉迷藏一样呢。”
“但是,既然是拿来捉迷藏的,为什麽又会让风发现呢?”蝴蝶忍朝自己的姐姐提问,“捉迷藏的话肯定是要不让别人发现才对吧?”
“也许是他潜意识里希望能有风找到自己。”良久,蝴蝶香奈惠才托着腮开口,“不过那个风肯定不是不死川就是了。”
“又想逃避现实,又希望现实中的人把自己找到,这可真是一个矛盾的血鬼术啊……”
蝴蝶香奈惠在一边伤风悲秋,气氛瞬间被她的一席话弄得有些低迷,甘露寺蜜璃有些受不住,犹豫再三,最後还是选择开口。
“那个,不追过去吗?”樱饼小姐道,“不死川先生好像是往我家的方向跑诶!”
“……那是该去看看。”
谁想得到呢,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是伊黑小芭内率先站出来给尴尬的甘露寺蜜璃撑厂子。
于是一群柱迅速转移,冷酷无情的把刚挨了一顿打还没恢复过来的队员们丢在原地。
“炭治郎哇!”神经纤细的我妻善逸最先意识到了这点,他抱着他的队友,好友,外加单方面认定的大舅子嚎啕大哭,鼻涕差点浸湿了对方新换的衣裳,“你快点起来哇!”
“大家都走了,我们被抛弃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