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咖啡色的苦茶旁边,一看就知道哪杯比较难以入口。
房间里陷入沉寂,青年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终端,没有试图和她搭话,也没有过来贴着她动手动脚。
这让她觉得很放松。
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屋内,应该是他的香水味。
挺特别的,大部分Omega都是使用花香调的香水,比如她最讨厌的玫瑰香调,闻着就令人讨厌。
和他呆在一起,总是觉得很舒服。
她看着窗外的花园夜色发呆。
经过几年的探查,大把大把的星币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可能跟别人比起来,这点流水像小水沟,但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资産了。
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司元帅,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穷鬼。
好在并不是没有收获。
她已经知道司云没有死,并且和司乘依旧暗中保持联系,那辆老型号飞船现在就是她在开。
而且那个侦探还查到了,这辆老型号飞船修补头部的地点是在柯泽星某个附近星球的一家高级维修店,时间就在她母亲去世後的一个月内。
结果是什麽,不言而喻。
……
九点半的钟声敲响,她拿起桌上的苦茶一饮而尽,然後非常绅士地送青年回飞行器。
站在地面上,面带羡慕地看着一辆辆飞行器离开,她转身慢悠悠地走回宴会厅。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皇帝走到她身边,双手抱肩感慨道。
她:……私以为战斗疯子和哲学家并不能相容。
“陛下今天很不高兴。”她回头继续看花园的夜景。
和皇帝拼酒的那几个好朋友今天都没来,要不然她应该在里厅和别人畅饮,而不是站在她旁边当莫名其妙的哲学家。
“司云,你知道吗,这麽多年轻人里,我最喜欢你。”皇帝伸手拍拍她的肩。
好痛,但她依旧站得挺拔。
这力道要是给没练过的Alpha,完全可以直接给人t拍跪下。
怪不得皇帝没什麽朋友。
听说皇帝年轻时也不讨喜,所以被排挤赶出中央星。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吐出来。
“其实想想,比起在这假笑,我更想回军队里和那些老家夥喝酒。”皇帝的情绪降了下来,连话里常驻的笑意都没了,“我刚进军队的那年跨年,他们一个劲地灌我酒,後来就不敢了,没劲。”
她没有安慰,而是硬邦邦地回道:“是您自己笑的。”
谁敢逼你啊。
据建筑部某个大臣表示,每当他想拒绝皇帝某些离谱的要求时,脑袋里都会想起宴会桌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然後怂怂地回答“您说的都对,我一定会努力的”。
“也是。”皇帝叹了口气,语出惊人,“还是你有意思,可惜你有喜欢的Omega了,要不然我还想把我女儿嫁给你。”
你小女儿才三岁吧!
她:瞳孔地震。jpg
你自己听听不觉得荒谬吗。
*
隔壁紧闭的房门内,终端不停地震动,停止,又震动。
灿烂的日光被窗帘挡住,只剩屋内暗黄色的馀韵,勉强照亮视野。
凌乱的被褥里冒出一颗同样凌乱的卷毛。
衡星揉了揉眼睛,拿过终端看也没看就接听了,烦躁地发问:“谁啊?”
终端那头:“……我呀。”
“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