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登神长阶生命与自由之神……
安茜雅的手触电般一缩,“不行。”
院长皱眉,声线在急迫的情绪下依旧动人,“为什麽?这是最後的机会了!”
安茜雅深吸一口气,“我拒绝,你可以换一个要求。为什麽想要改变命运,一定要牺牲什麽呢?一群人的幸福,一定要建立在一个人的陨落之上吗?”
院长弯了弯嘴角,这就是安茜雅。
千次万次,重来多少次,她的灵魂依旧熠熠生辉,让他移不开眼。
院长执起她的手,“为什麽这种牺牲建立在我身上,就会让你为难。而换做是你付出,你却毫不犹豫呢?”
安茜雅:“我……我是自愿的。”
院长脸上的微笑带着几分得偿所愿,“我和你一样,是自愿的。”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这次失败後,你还会再次尝试改变一切吗?”
安茜雅沉默了一会,点头,“会。”
院长:“只要你还想再次开啓游戏,我就会为你重啓世界,倒转时间。”
“安茜雅,我只有1级了。”
安茜雅别开脸,不想听懂他的暗示。
院长把头轻轻靠在安茜雅腿上,无奈地明说,“再有下一次,我也会死了。”
安茜雅转过头,垂下眼眸看着这张魅惑的脸。
院长继续说道,“深渊也逐渐发现了世界的异常,它不愿意接受被游戏操控的命运,这是我和深渊唯一一次合作。它说,如果魔王一定要倒下,就用生命将能够改变命运的阵法送到你面前。”
他的指尖滑过游戏面板,把後台数据调给她看,“每个男主的HE结局攻略进度都是99%,安茜雅,不是他们没有全身心的爱你,是这个世界的真实程度只有99%。这是我们努力了这麽多次,才换来的真实度,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如果这次失败,不确定下一次世界的真实度是否会倒退。”
“你能保证下一次开啓游戏的你,还愿意同时攻略五个男主,而不是跑去研究一辈子魔法吗?”
“世界已经暂停了,奇迹大陆已经静止,无论是BE还是HE,只有结局才能让它继续运转。”
“安茜雅,我们都讨厌被操控的命运。”
他没有逼迫安茜雅做出选择,而是将数据都摆在她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二了解安茜雅的人,他懂她会做出什麽样的选择。
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万分痛苦,让她流泪心碎,可一旦下定决心,她比任何人都要坚韧。
房间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院长静静地贴着安茜雅,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安茜雅的喉咙滚动,艰难地开口,“……那把梳子呢?我再给你梳一次头发吧。”
“好。”院长转了个方向,背对安茜雅,把贝壳梳子递给她。
安茜雅从沙发上站起身,和院长一起坐在了星河流淌的地面上,她握着贝壳梳子,轻轻插入深蓝色的卷发,从中段梳到发尾。
微凉顺滑的长发从梳齿间滑过,柔顺至极,险些抓不住。
安茜雅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臂发酸,她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发带,将深蓝色的长发束起,打上蝴蝶结。
院长轻轻笑了,他没有告诉安茜雅,为海妖梳理头发,是定情的象征。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等待匕首的降临。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先降落的是一滴滚烫的泪水。
这滴泪水落在他体温稍低的脊背上,烫得他发颤,也让他心生满足。
一个柔软的拥抱从背後环住了他。
安茜雅无声地流泪,手上的动作却无比稳定,绕到他的心口,对准那片缺口捅下。
院长握住她的手,帮她把匕首送得更深,在血肉里旋转,“不疼的……答应我,不要看我的伤口,太丑了。”
安茜雅哽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