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临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摊手道,
“你以为孤没说吗?孤已是好话说尽,据理力争,言明太子妃贤良淑德(?),东宫和睦,无需急于一时。”
他语气沉重,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父皇态度坚决,直言此乃圣意,关乎国本,不容置疑。若一月后未见结果,只怕……父皇会亲自插手,届时局面恐更难收拾。”
苏满满一听“亲自插手”,想到皇帝那张威严的脸,顿时有点怂了。
硬刚皇帝?她还没这个胆子。
硬的不行,看来只有来软的了!
她小嘴一瘪,酝酿了三秒钟情绪——想到她的独家饭票要分给别人,想到她的东宫小厨房可能要进别的女人,想到以后吃好吃的还得看别人脸色,虽然大概率是她让别人看脸色……
悲从中来,这一次,眼泪竟如断了线的珠子,说掉就掉,瞬间泪如雨下!
“呜呜呜……殿下……”她不像别人哭起来梨花带雨,而是毫无形象地开始嚎啕,一边哭一边用太子的袖子擦眼泪(鼻涕可能也蹭上去了一点),“您怎么能这样嘛……说好的一起吃遍天下……呃,不是,说好的……反正就是不能有别人!”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哽咽,逻辑混乱,“那些侧妃有什么好的!她们会给你做自热火锅吗?会给你烤变态辣鸡翅吗?会陪你半夜偷摸找吃的吗?她们只会争风吃醋!还会嫌弃我吃得太多!说不定还会给我下毒!呜呜呜……我要是被毒死了,谁给你做好吃的啊……哇……”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哭得更大声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主要是被吵的)。
萧疏临,“……”
他看着她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再听听她那些啼笑皆非的“理由”,心疼是真的心疼,想笑也是真的想笑。
他强忍着嘴角的抽搐,将她捞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放缓,带着诱哄,“好了好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那怎么办嘛……呜呜……圣意不可违……我又打不过皇上……”
苏满满埋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还不忘纠正,“而且我这不是哭,我这是……这是悲愤的泪水!”
“是是是,悲愤的泪水。”萧疏临从善如流地附和,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终于图穷匕见: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改变父皇的心意。”
苏满满立刻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办法?快说!”
萧疏临看着她湿漉漉、充满期待的大眼睛,心中暗道:这层窗户纸,孤可不能亲手捅破。以她那个小脑袋瓜,迂回一下,肯定能想到。
于是他刻意放缓了语,目光深沉,带着十足的引导意味,一字一句地说道:
“父皇的心思,无非是国本子嗣。你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从根本上……令龙心大悦,让他觉得,东宫无需侧妃,亦能安稳无忧?”
他特意在“根本上”和“龙心大悦”上加了重音,眼神意有所指地、极其自然地扫过她平坦的小腹,然后又迅移开,仿佛只是无意之举。
嗯???
苏满满看着萧疏临那副循循善诱、仿佛在等待她自己“悟”出什么惊天妙计的表情,脑子飞运转起来。
龙心大悦?
国本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