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在“盛世华筵”酒楼忙得脚不沾地。
一边要调解后厨和采买的矛盾,一边要安抚撂挑子的大厨,还得亲自检查新进的食材,处理因为昨日无人主事而积压的各种问题。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麻烦,用她特有的咋咋呼呼又往往能切中要害的方式,总算把酒楼的混乱压了下去。
但她的心,始终有一大半是悬着的。
临走前,她特意把春桃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千叮万嘱,“你给我机灵点!就守着咱们院,远远瞧着承乾殿那边的动静!万一……我是说万一!殿下要是看到了那东西,心软了,派人来传我,你立刻、马上、飞奔到酒楼来告诉我!听见没?”
春桃用力点头,把这项任务看得比天还大,“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瞪大了眼睛守着!”
然而,苏满满在酒楼里,从清晨等到日头偏西,处理完了一桩又一桩事情,连午饭都没心思吃,却始终没等到春桃飞奔而来的身影。
难道殿下还没下朝?不可能啊,早该下了。
难道是公务太忙,还没回承乾殿?
还是……他看到了,却无动于衷,根本不想理我?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针,悄悄刺着她的心。
眼看夕阳西下,酒楼最忙碌的晚市时段都要开始了,宫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满满终于坐不住了,心里那点期盼和侥幸渐渐被不安和失落取代。她找了个借口,提前从酒楼出来,匆匆赶回东宫。
一进坤宁殿的院门,就看到春桃一脸沮丧地迎上来,小声道,“娘娘……承乾殿那边……一直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殿下早就回来了,也一直没见派人来传话……”
苏满满的心,猛地一沉。
没看到?
还是……看到了,却觉得幼稚可笑,直接扔了?
或者,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让人扫走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她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涩。
这个男人……脾气怎么这么倔呢!
她都主动道歉了(虽然方式奇特了点),他就不能给个台阶下吗?
难道在他心里,她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配有了?
委屈、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再次将她笼罩。
苏满满闷闷不乐地走回内殿,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又沉又闷。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临窗的书案,上面还凌乱地散落着几张画废了的漫画草稿,更添了几分烦乱。
然而,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时,目光猛地定格在书案的一角——
那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信封”——正是自己清晨送出的道歉漫画。
她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将那信封抓在手里,迅展开!
果然!一张不少,原封不动!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谁送回来的?!怎么送回来的?!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和猜测如同潮水般涌上大脑,但最终都汇聚成一个最冰冷、也是最可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