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楼,二楼雅间。
“楼主,查清楚了。”
阴影中,一名属下躬身回报,声音压得极低。
“对面茶摊的老板,疑似沧浪剑盟的少盟主,蔺惊弦。
隔壁胭脂铺的女人身份不明,但气息阴冷诡谲,绝非善类。
两人都是顶尖高手。”
“哦?”
闻人隽轻摇着团扇,非但没有半分凝重,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护着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武馆?
有趣,真是有趣。”
她目光流转,落在懒人武馆那块被岁月侵蚀得快要看不清字的牌匾上。
“既然敲不开门,那就把门槛拆了。”
她朱唇轻启,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的菜色。
“硬骨头难啃,咱们就先从那块最软的豆腐下手。
不等了,直接从根上解决。”
属下心领神会,悄然退下。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刘翠花的裁缝铺里,她正哼着小曲,为镇上的张大户缝制一件寿袍。
铺子门帘一挑,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裙女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正是醉风楼的老板娘闻人隽。
“刘大姐,忙着呢?”
闻人隽的声音软糯甜美,像是裹了蜜。
刘翠花抬头一看,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堆起笑脸:
“哎哟,是闻人老板!
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来了?”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叫我小隽就好。”
闻人隽自来熟地坐到一旁,拿起一件刘翠花刚做好的童衣,由衷赞叹道。
“大姐这手艺真是绝了,这针脚细密的,比我们醉风楼请的苏州绣娘还好呢。”
几句家常话下来,刘翠花的戒心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被夸得心花怒放,只觉得这闻人老板不仅人长得美,说话还好听。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闻人隽这才轻描淡写地切入正题:
“大姐,实不相瞒,我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您那间租给懒人武馆的铺子,卖不卖?”
“卖铺子?”
刘翠花一愣,随即摆摆手。
“小本生意,哪有卖的道理……
再说长乐那孩子……”
“五千两。”
闻人隽微笑着,伸出五根纤纤玉指,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白银。”
裁缝铺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窗外聒噪的蝉鸣都仿佛被掐断了。
刘翠花张着嘴,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
“个……十……百……千……”
她哆哆嗦嗦地掰着手指头,试图理解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的意义。
当她数到第三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