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便受不了,恍惚了两三年,她这么娇滴滴的,若是孩子被夺走了,得疯,得上吊……苦没必要都吃一遍吧,有人吃过了就够了……”
“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紧紧地抓着深渊里的蜘蛛丝。
“我们那口子横得很,如果这女娃娃生下来是个女娃娃,求求你们搭把手救救吧!……”
跪下来磕头。
“大姐!……”
小娘子急得起来扶,哪里扶得动,她挺着个大肚子,腰酸腹凸,最简单的蹲姿做起来都困难至极。
衙役们立刻整装待。
“你们男人现在哪儿,我们立刻去把他捕来。”
“他出去办案了,”压抑着恐惧,低低地啜泣,“所以我们才敢来,不然铁定要挨打的……”
“办案?”
所有动作全停了,目光齐刷刷地聚来。
“他、他跟你们一样,也是位差爷……”
“……”
“夫家姓蒙,名厉悔,蛮汉无字号,跟你们一样,也是官差……”
“……”
“……”
不,他跟他们不一样。
那是他们的上级之一。
“大嫂子,你们走吧,”唉声叹气,背过身去,爱莫能助地摆摆手,“案子不会给你们立的,这事儿我们管不了。”
第467章
哭哭啼啼的大小老婆,走出衙门口没多远,赶巧遇到了包老夫人、包小姐的轿辇,又被带了回来。
“说清楚,怎么回事。”
郁紫诰命夫人服制,蔼蔼银,宽阔的额前垂坠着绒花烧蓝正凤钗。当朝肱骨大僚的镇宅主母,老夫人保养得当,气度高贵典雅,慈蔼可亲,而又隐隐含着威严。
庶出的包二小姐娴静地侍立在嫡母身边,听着苦主的血泪冤诉,心里阵阵冷。不住地揪扯着鹅黄的丝绸手帕,水亮的眼珠子泛着蒙蒙雾气,隐忍着情绪保持仪态端庄。
小小声,痛恨得切齿。
“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女儿家就算不得半个人了么……”
“怎么可以如此混账呢,亲生骨肉,像花花草草一样随意埋掉……”
事态闹大了,底下的衙役们奴颜婢膝,战战兢兢,躬着腰垂着脑袋,嗡嗡蝇蝇地低密讨论,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化解如此窘迫局面。
“说话!”
老夫人怒地将茶盏摔在了桌面上,砰的一声,茶水裹携着芽叶震荡。大门庭,涵养很好,丝毫没有溅出冰裂纹茶托。
“你们就是这么为民办事的?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知道老夫人要求的操作结果,远远出了他们的权限范围,衙役赶紧屁滚尿流地去找上级捕快,抓个能顶事儿的小领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