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九年夏天的一天,李宗闵退朝后回到靖安里的家里,刚坐下,就看见榻前的熨斗突然自己跳了起来,在地上蹦跶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李宗闵心里又奇怪又厌恶——好好的熨斗怎么会自己跳?这可不是好兆头。
当时李训、郑注正靠着花言巧语得到唐文宗的信任,在朝廷里胡作非为。李宗闵看不惯他们,经常在皇帝面前说他们的坏话。李训知道了,就跟郑注商量,想找机会除掉李宗闵。
他们在唐文宗面前诬告李宗闵,说他跟藩镇勾结,图谋不轨。唐文宗信了,没过十天,就下诏书把李宗闵贬为明州刺史,后来又接着贬,最后贬成了朝州司户。大伙儿都说,当初那个自己跳的熨斗,早就预示了李宗闵要遭贬谪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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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济:麾枪折与乌鸢随
唐文宗大和年间,柳公济尚书奉皇帝的命令,去征讨反叛的李同揵。军队刚出没多久,柳公济指挥用的麾枪(一种指挥军队的长枪)突然断了。
有个懂军事的客人见了,叹了口气说:“大将军出兵打仗,要是门旗或者麾枪断了,要么军队会打败仗,要么大将军会战死。”柳公济听了,心里有点不安,可仗还得打,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过了几个月,柳公济果然去世了,军队也因为群龙无,打了个败仗。
还有个叫曾敬云的人,曾经在北都当副将。李师道反叛的时候,曾敬云带着几千士兵去征讨。可奇怪的是,每次他出兵,都有一群乌鸦和老鹰跟在军队后面飞。只要有乌鸦老鹰跟着,军队肯定会打败仗,一次都没例外。后来曾敬云心灰意冷,就辞了官,出家当了和尚,住在太原的凝定寺里。
还有个叫罗立言的,大和九年当了京兆尹。有一天早上,他穿戴好官服,拿起镜子照了照,突然现镜子里只有衣服,没有自己的头!他吓得赶紧把镜子扔了,跟弟弟罗约言说了这事。没过多久,罗立言因为跟李训勾结,参与“甘露之变”,被宦官杀了。大伙儿都说,镜子里没头,早就预示了他要掉脑袋的下场。
王涯:宅中三怪
唐文宗时期,永宁郡王、丞相王涯家里,曾经生过三件怪事,可他自己一开始都没当回事。
第一件怪事,是家里的井。王涯家南边有一口井,每天晚上都会“咕嘟咕嘟”地沸涌,还出奇怪的声音。白天往井里看,有时候能看见铜酒杯,有时候能看见银熨斗,井水浑浊臭,根本不能喝。家里的仆人跟王涯说了,王涯只说“井水老了,换口井就是”,没放在心上。
第二件怪事,是内堂的禅床。那张禅床是用柘木做的,绳子编的床面,做工特别精巧。可有一天,床面的绳子突然无缘无故地散开了,每一根绳子都聚在一起,像有人故意解开的一样。王涯觉得这床不吉利,就让人把它烧了,也没多想。
第三件怪事,是长子王孟博现的。有一天早上,王孟博起床,看见堂屋的地上有好几滴凝血,顺着血迹往大门外走,一直到大门外才消失。王孟博心里害怕,赶紧让人把血迹铲掉,没敢告诉王涯——他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在意,还会骂他大惊小怪。
可没过几个月,“甘露之变”爆,王涯被宦官抓了起来,全家都被杀了。家里人这才想起之前的三件怪事,都说那是老天爷给的警示,可惜王涯没看懂,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王潜:白马闯府
唐文宗大和年间,王潜担任荆南节度使,在当地很有威望。有一天,荆南节度使府里突然闯进一匹白马,那马冲进府门后,“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死了,尸体横在路中间,怎么挪都挪不动。
府里的人都觉得奇怪,好好的白马怎么会突然闯进来死掉?有人说这是“马祸”,是凶兆。王潜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这年冬天,王潜突然得了重病,很快就去世了。荆南的百姓都说,那匹白马是替王潜死的,它闯进府里死掉,就是预示着王潜要去世了。
韩约:玉龙膏之祸
唐文宗大和年间,韩约担任安南都护。安南当地有一种特产,叫“玉龙膏”,当地人用它能把银子化成液体,特别神奇。当地的老人都说,这玉龙膏不能带出安南,谁要是带出去,肯定会遭祸。
韩约不信这个邪——这么神奇的东西,带回去献给朝廷,说不定还能升官呢!他在安南任期满了,要回京城的时候,偷偷装了一大罐玉龙膏,带回了长安。
后来,韩约当了执金吾(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唐文宗大和九年,李训、郑注策划“甘露之变”,想让韩约在金吾卫衙门里埋下伏兵,诛杀宦官。可韩约太紧张,见到宦官的时候脸色白,被宦官看出了破绽,“甘露之变”失败,韩约第一个被宦官杀了。
大伙儿都说,韩约就是因为贪财,带了不该带的玉龙膏,才遭了祸。要是他听老人的话,不带走玉龙膏,也不会落得个身异处的下场。
o王氏:柳叶化鱼
唐文宗开成末年,河阳城南有个百姓叫王氏,家里有个小池塘,池塘边种着好几棵大柳树。这年秋天,柳树叶落下来,飘进池塘里,奇怪的是,那些柳叶没沉下去,反而变成了鱼——大小跟柳叶一样,颜色也跟柳叶差不多,在水里游来游去。
王氏觉得新鲜,就捞了几条煮着吃,可吃起来没什么味道,跟嚼纸差不多。村里人听说了,都来王氏家看柳叶鱼,觉得是件奇事。
可到了冬天,王氏家里突然出了官事——他儿子跟人打架,把人打成了重伤,被抓进了监狱,还赔了好多钱。王氏这才后悔,觉得那些柳叶鱼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凶兆,可惜自己当初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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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朱书石子
唐文宗时期,虔州刺史王哲在京城平康里的宅子西边,想扩建一间书房。家人拿着锄头铁锹挖地时,“当”的一声碰到个硬东西,扒开土一看,是块拳头大的石子,石子上用红颜色写着几个字:“修此不吉。”
家人赶紧把石子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红字更清楚了,笔画遒劲,不像是随便涂画的。他们不敢怠慢,捧着石子去给王哲看。王哲接过石子,皱着眉琢磨——这怕不是家里佣人偷懒,故意埋块石头写几个字,想少干点活?
他不信邪,拿过石子自己摩挲,想把红颜色擦掉,可越擦那红色越亮,像是渗进石头缝里的,跟石头的纹路混在一起,根本擦不掉。王哲这才慌了,心里直毛——这红颜色不像是颜料,倒像是石头本身长出来的。
从那天起,王哲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没过一个月,他就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家里人看着那块写着“修此不吉”的石子,后悔得直哭——要是当初不执意扩建,要是早点把石子当回事,王哲也不会走得这么急啊!
杜牧:诗谶归西
晚唐大诗人杜牧,年轻时在宣城节度使幕府当幕僚,后来被调回京城当官。离开宣城那天,朋友们来送行,杜牧心里舍不得,就写了诗留别,其中有两句:“同来不得同归去,故国逢春一寂寥。”当时大伙儿只觉得诗写得伤感,没多想。
没想到,这两句诗竟成了谶语。之后二十多年,杜牧辗转各地,先后担任黄州、池州、睦州、湖州四州的刺史,一直没能在京城久留,每次春天回到故乡,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跟诗里“故国逢春一寂寥”的情景一模一样。
后来,杜牧从湖州刺史任上被召回京城,担任中书舍人,算是回到了朝廷核心。路过汴河时,他又写了诗,其中一句是:“自怜流落西归疾,不见春风二月时。”当时有人劝他:“您从地方官升为京官,不算‘流落’,别写这么伤感的话。”杜牧只是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