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公主就把京兆府的试官叫到府里,让宫婢传话说:“今年的解头,定王维!”试官哪敢不听?后来王维不光当了解头,还一举考中了进士。
后来王维当了太乐丞(管音乐的官),因为让伶人跳《黄狮子舞》——这舞只有皇帝在才能跳,他因此被贬官。天宝末年,安禄山攻陷长安,王维跟郑虔、张通等人都被叛军抓了,关在杨国忠的旧宅里。后来崔圆(宰相)把他们叫到自己家,让他们画画,王维画得特别好,崔圆帮他们说了情,最后都从轻落,被贬到了好地方。
王维后来当了尚书右丞,还在蓝田买了座别墅,喜欢研究佛教。长安的人都说:“王维这一辈子,有才,还有贵人帮,虽然有波折,可也算圆满了!”
五、杨暄:父凭子贵?不,子凭父贵
杨国忠是唐玄宗的宠臣,权倾朝野,他儿子杨暄,去考明经科。礼部侍郎达奚珣负责阅卷,看完杨暄的卷子,连连摇头——这卷子答得一塌糊涂,根本不及格,按规矩得刷掉。可达奚珣不敢啊,杨国忠那么厉害,要是得罪了他,自己的官就没了,可要是让杨暄过了,又怕别人说闲话,他急得直转圈。
那会儿唐玄宗在华清宫,达奚珣的儿子达奚抚在会昌当县尉。达奚珣赶紧让人把达奚抚叫过来,写了封信,让他去见杨国忠,把杨暄考砸的事说清楚,看看杨国忠的意思。
达奚抚连夜赶到长安,直奔杨国忠家。那天五更天刚亮,杨国忠家就灯火通明,门口车水马龙,全是来巴结他的官员,杨国忠正准备骑马去上朝。达奚抚赶紧挤进去,在烛火下给杨国忠行礼。
杨国忠以为自己儿子肯定考上了,看到达奚抚,还笑着说:“我儿肯定中了吧?”达奚抚心里慌,小声说:“回相爷,我爹让我跟您说,您儿子的卷子没及格,可我爹不敢刷掉他,特来问您的意思。”
杨国忠一听,脸一下子沉了,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喊:“我儿子还怕没富贵?还用得着靠一个明经科的名分?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鼠辈坑!”说完,不管达奚抚,骑着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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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抚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回去跟达奚珣说:“爹,杨国忠太横了,他说的话,咱们哪敢不听?还是让杨暄过吧!”达奚珣没办法,只能把杨暄定为“上第”(优等)。
后来杨暄当了户部侍郎,达奚珣才从礼部侍郎转到吏部侍郎,跟杨暄成了同事。可杨暄还跟熟人抱怨:“我都当户部侍郎了,达奚珣才转吏部侍郎,他升得也太快了吧!”长安的人听说了,都在背后笑话:“杨暄自己考不上,靠爹当上官,还嫌别人升得快,真是脸皮厚!”
六、萧颖士:恃才傲物,得罪尚书失前程
萧颖士在开元二十三年中了进士,仗着自己有才,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长安城里没几个人能让他瞧上。
有回天气好,他带着一壶酒,去郊外找风景好的地方喝酒吟诗。走到一个客栈,觉得累了,就进去独自喝酒,一边喝一边念自己写的诗,别提多得意了。
突然,天上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一个穿紫色衣服的老人,带着个小僮,也来客栈躲雨。萧颖士看老人穿得普通,不像什么大人物,就没放在眼里,说话也没礼貌,还故意刁难老人,让老人坐角落里。
没一会儿,雨停了,远处来了一队车马,锣鼓喧天,老人站起来,上了马车,后面的人还喊“尚书大人慢走”。萧颖士赶紧凑过去问客栈老板:“这老人是谁啊?”老板说:“这是吏部王丘尚书啊!”
萧颖士吓得差点摔在地上——他以前好几次想去拜见王丘,都没见到,没想到今天在客栈里,还对王丘那么无礼!
第二天一早,萧颖士赶紧写了封长长的道歉信,跑到王丘家门口请罪。王丘让手下把他领到走廊下,坐着责备他:“可惜我跟你不是亲戚,不然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有学问的名声,可做人这么傲慢,这辈子顶多就当个进士,还想当大官?”
后来萧颖士果然没什么出息,只当了个扬州功曹(小官)。长安的文人都说:“萧颖士有才是有才,可太傲了,得罪了贵人,一辈子都没起来,这就是‘做人比做文章重要’啊!”
七、乔彝:醉酒改考题,警句惊试官
乔彝是京兆府的考生,那年参加府试,有两个试官负责阅卷。考试那天,都快中午了,乔彝才醉醺醺地敲门,试官让他进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乔彝站都站不稳。
试官把考题给他,是《幽兰赋》。乔彝看了一眼,把卷子一扔,醉醺醺地说:“两个大男人,让我写什么兰花,多没劲!赶紧换个题!”
试官被他的狂劲逗乐了,又觉得他有点本事,就改了个题,叫《渥洼马赋》(渥洼是产宝马的地方)。乔彝一看,眼睛亮了:“这题还行!”拿起笔,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其中有两句警句,写得特别精彩:“四蹄曳练,翻瀚海之惊澜;一喷生风,下湘山之乱叶。”——把宝马跑起来的样子写活了,像四蹄拖着白绸,掀起大海的浪;喷口气就生风,吹落湘山的树叶。
试官看完,连连叫好:“这乔彝真是有才!就该当解头!”可京兆府的官员说:“乔彝这人性子太狂,要是当了解头,指不定还会惹事,还是让他当解副(第二名)吧!”
后来乔彝的那两句诗传遍了长安,有人说:“醉酒还能写出这么好的句子,乔彝真是个奇才!”也有人说:“他太狂了,不然早当大官了!”
八、许孟容:“锦袄子上着莎衣”的双料进士
许孟容不简单,他不光考上了进士,还考上了学究科(考经书功底的科目)。那会儿进士科金贵,像件“锦袄子”;学究科相对普通,像件“莎衣”(粗布衣服),许孟容同时中了两科,就像“锦袄子上套了件莎衣”,成了长安城里的新鲜事,人人都知道“许孟容是双料进士”。
许孟容小时候家里穷,可他特别能吃苦,白天帮家里干活,晚上就着油灯读经书,不管多晚,每天都要把当天的内容背下来才睡觉。考进士的时候,他写的文章被主考官夸“有远见”;考学究科的时候,他对经书的理解比别人深,连最难的《尚书》《左传》都能随口背出来。
放榜那天,许孟容先看到自己中了进士,高兴得跳起来,再往下看,学究科的榜上也有自己的名字,他当场就哭了——这些年的苦没白吃!
街坊们都来道贺,有人说:“许家这孩子,真是厉害,一次中两科,以后肯定有出息!”后来许孟容果然当了大官,还成了有名的清官,长安的人都说:“这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啊!”
九、张正甫:慧眼识珠,力荐李绛
李绛后来当了宰相,可他年轻的时候,家里不富裕,父亲是襄州的小官。他去考进士,需要地方推荐(乡荐),那会儿樊泽是襄州节度使,张正甫是判官,负责乡荐的事。
张正甫看了李绛的文章,又跟他聊了聊时政,觉得这小伙子有大本事,赶紧去找樊泽:“大人,今年的举人中,没人比李绛更有才了,我建议只推荐他一个人,把给其他人的经费,都用来帮他准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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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泽也是个爱才的人,一听就同意了:“行,就听你的!”张正甫还推荐李绛的弟弟当“同舍郎”(类似助手),帮李绛打理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