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做了鉴定,真相就再也无法隐瞒!
到时候……到时候他会怎么做?
他会相信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另有隐情吗?
他会因为念深是他的孩子而放过他们吗?
还是说……他会更加愤怒,认为她用孩子算计他,从而迁怒于孩子,甚至……把念深从她身边夺走?!
最后一个可能性,让叶倾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冻结不流!
不!绝对不行!念深是她的命!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她必须想办法!必须阻止霍霆深!必须逃出去!
可是,怎么逃?门口有保镖,窗户有防盗栏,她孤立无援……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床头柜的方向——那部藏起来的手机!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必须尽快再次拿到手机,联系外界求救!或者……至少要在霍霆深拿到确凿证据之前,带着念深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安抚怀里的儿子。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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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霍霆深站在窗前,背影僵硬。他手里握着一杯烈酒,却没有喝,只是任由冰凉的杯壁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试图冷却内心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
“不是父不详……”
叶倾那句情急之下的反驳,和孩子那双酷似他的眼睛,在他脑海里反复交错出现。
他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沙哑而急促:“陈默,立刻……立刻安排下去,用最快的度,做一份亲子鉴定。”
电话那头的陈默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命令感到极度意外,但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刻回应:“是,霍总。样本……”
“孩子的样本,我会让人送过去。我的样本,你知道该用什么。”霍霆深的声音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挂了电话,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头那股混乱燥郁的情绪。
他需要证据,需要科学的、铁一般的证据来打破这令人疯狂的猜疑和……那丝不该有的、却不断滋生的恐慌。
如果……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
那这五年,他对叶倾的恨,他对她的报复,将她送进监狱,让她受尽折磨……这一切,又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还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拒绝深入思考这个可能性。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宁愿相信那是叶倾又一个恶毒的谎言。
他按下内线电话,冷声吩咐佣人:“去孩子的房间,收拾一下他换下来的衣服,或者用过的牙刷、水杯,拿给我。”
他需要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拿到样本。
等待样本送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和煎熬。霍霆深在书房里烦躁地踱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过去的片段。
五年前的叶倾,明媚张扬,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带着些许娇纵,却对他全心依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光,订婚时,她笑得那么幸福……
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苏清婉吗?因为他和清婉走得近,所以她因妒生恨?
他一直认为是这样。证据确凿,她也认了罪。
可如果……如果孩子是他的,如果她当时已经怀孕……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宁可坐牢也要隐瞒?
这不合逻辑!
除非……除非当年的车祸,真的另有隐情?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闯入他的脑海,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感。
不!不可能!证据链完美无缺!他亲眼看过行车记录仪的视频!那是铁证!
他用力甩头,试图甩开这些动摇他恨意的想法。他不能被她骗了!绝对不能!
佣人小心翼翼地送来了念深用过的儿童牙刷和一个他喝过水的杯子。
霍霆深看着那些东西,目光复杂至极。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支小小的、可爱的牙刷,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最终,他厌恶似的挥挥手,让佣人直接打包好交给门外的保镖,立刻送去给陈默。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沙上,双手插入间,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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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叶倾趁着哄睡儿子、佣人进来送晚餐的间隙,拼命用眼神向小莉示意。小莉看到叶倾苍白脸上那双写满绝望和恳求的眼睛,想起藏手机的风险和叶倾之前的遭遇,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风,她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叶倾对视,放下餐盘就匆匆离开了。
希望,似乎再一次被掐灭。
叶倾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
她知道,霍霆深的人,可能很快就要来取走能证明一切的东西了。
时间的沙漏,正在飞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