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松开我,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落地灯,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极了。“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江晚,我恨你!我恨你入骨!”
他指着满地的碎片,声音冰冷彻骨:“就像这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我和你,也一样!”
那晚,我拖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个曾经承载了我们无数爱恨的“家”。他没有拦我,只是站在一片废墟中,用那种刻骨仇恨的眼神,目送我离开。
此后三年,我再没有他的消息。我换了城市,换了工作,努力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我遇到了陈驰。
第章温柔的救赎
陈驰和傅承聿,是两个极端。
他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合伙人,温和、儒雅,待人接物如春风拂面。我们是在一次项目合作中认识的,他欣赏我的专业和能力,慢慢地,开始追求我。
他的追求,不像傅承聿那样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般的体贴。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会在加班时,默默给我点好外卖;会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给我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很平静。
我知道他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高知,而他本人也足够优秀。但我从不过问他的家庭背景,就像他也从不深究我那不愿提及的过去一样。我们默契地维持着一种成年人之间舒适的关系。
当他向我求婚,单膝跪地,眼神真诚而温暖地说“晚晚,我想给你一个家”时,我恍惚间以为,自己终于被命运眷顾,走出了那片名为“傅承聿”的阴影。
我答应了。
我以为,幸福触手可及。
我们开始筹备婚礼,见双方父母。他的父母虽然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但对我还算客气。他有个妹妹,叫陈露,还在读大学,性格有些娇纵,见了我总是“喂喂”地叫,或者直接叫我“那个谁”,我也没太在意。
陈驰安慰我:“露露还小,被家里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点点头,沉浸在即将步入婚姻的喜悦中,忽略了陈露看我时,那偶尔闪过的不屑和探究的眼神。
我更没有料到,傅承聿会以这样一种毁灭性的方式,重新闯入我的生活。
在我最幸福的时刻,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第章“我们扯平了”
订婚宴的后半程,是如何度过的,我已经记忆模糊。
只记得陈驰的脸色一直很难看,虽然他还是强撑着应酬完了全场,但对我,再没有了之前的温柔体贴。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宾客们散尽后,空旷的宴会厅里只剩下我们,还有满室的残羹冷炙,提醒着刚才那场荒唐的闹剧。
“陈驰……”我试着去拉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和小心翼翼的解释欲,“你听我说,我和他……”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
“说什么?”陈驰转过头,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嘲讽,“说你是怎么在他身下承欢的?还是说,你确实是他‘不要的’?”
“不是这样的!”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我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他会说那种话……”
“结束了?”陈驰嗤笑一声,“结束了人家会专门跑到你的订婚宴上,说这种话?江晚,你把我当傻子吗?”
他眼底的怀疑和羞辱,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百口莫辩。我知道傅承聿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它不仅仅是在羞辱我,更是在陈驰心里种下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头有脸的男人,最无法忍受的,恐怕就是这种关乎尊严的挑衅。
“陈驰,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我想嫁的人也是你……”我徒劳地试图挽回。
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走吧,先回去。”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没有等我。
那一晚,陈驰没有回我们的婚房。
我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新房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恐惧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
第二天,陈驰依旧没有消息。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第三天,我几乎要崩溃了,决定去他公司找他。
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是一个娇俏又带着点恶意的女声:“喂,江晚吗?我是陈露。”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陈露?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个地址,你过来一下呗。”她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兴奋,“我哥想见你,顺便……给你看样好东西。”
不等我回答,她就挂了电话。随即,一个酒吧的地址到了我的手机上。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收拾了一下,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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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高档会所性质的酒吧,灯光暧昧,音乐喧嚣。我在一个卡座里找到了陈驰和陈露。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倒流。
陈驰半靠在沙里,眼神迷离,而陈露,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正拿着酒杯喂他喝酒。两人的姿态,亲密得远寻常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