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找我?”我忍不住问,“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管的。”
他转着手中的水杯,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上,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打电话给我,不就是希望我管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沈心,”他忽然叫我的全名,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很聪明,也很漂亮。”
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文。这是要摊牌?还是……挑明?
可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下次想让我帮忙,可以直接点。不用绕那么大圈子。”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尴尬,窘迫,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慌乱。
“我……我不是……”
“我知道。”他打断我,放下水杯,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我内心翻江倒海,他则平静地开着车,侧脸在明明灭灭的路灯光线下,显得高深莫测。
他到底知道多少?他看出我的目的了吗?如果看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帮我?是在陪我演戏?还是……他另有目的?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
车再次停在我公寓楼下。这次,他没有立刻让我下车。
“沈心。”他侧过身,看着我,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的心跳骤然加,几乎要冲破胸膛。来了,终于来了。
我强装镇定,迎上他的目光,用尽了所有的演技,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又带着点脆弱:“如果我说,我只是……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呢?”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胆也最直接的回应。成败在此一举。
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疏离礼貌的笑,而是低低的、从喉咙深处出的笑声,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耳边的碎,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抚摸,却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很好。”他说,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鸣奏,“那就……如你所愿。”
那一刻,我分不清自己是计划得逞的喜悦,还是坠入更深迷雾的恐慌。
(三)暧昧的陷阱
从那晚之后,我和谢宴深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暧昧期”。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若即若离,开始主动联系我。有时是深夜的一条微信,问我在做什么;有时是直接派司机来接我,陪他参加一些非正式的私人聚会;有时甚至会在凌晨,带我去山顶看星星。
我们像所有暧昧中的男女一样,聊天,约会,分享彼此的生活碎片。
但我始终绷着一根弦。我知道这是戏,我必须演下去。
他对我很好,体贴入微。记得我的口味,会在天气转凉时提醒我加衣,会在我画廊忙的时候,让人送来精致的下午茶。他做的所有事,都符合一个完美情人的标准。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不安。
他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那种探究和玩味,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他从不越雷池一步,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过马路时轻轻揽一下我的肩,或者告别时一个蜻蜓点水般的额吻。
这种克制,反而让我更加焦躁。我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琳那边,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她跑来我的画廊大闹了一场,砸碎了我一个清代的花瓶。
“沈心!你要不要脸!谢宴深是你妹夫!”她气得脸色扭曲,早已没有了平日里娇滴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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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妹夫?你们结婚了吗?法律承认了吗?再说了,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你!”她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声音冰寒:“沈琳,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就不该属于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小偷。”
她被我眼里的恨意吓到,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等着!谢宴深不过是玩玩你!他最后一定会娶我的!”
看着她狼狈离开的背影,我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有可能是事实。我走的这条路,险象环生,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我和谢宴深的关系,在沈琳的这场大闹之后,似乎被摆到了明面上。他并没有因此疏远我,反而更加公开地带我出入各种场合。媒体开始捕风捉影,报道谢氏总裁疑移情恋上妻姐。
压力像山一样向我压来。来自父亲的斥责,来自沈琳和她母亲恶毒的诅咒,来自外界异样的眼光。
有一次,在一个慈善晚宴上,我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沈琳和她母亲。她们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谢宴深全程站在我身边,手臂占有性地环着我的腰,态度明确地表明了他的立场。
去洗手间的时候,沈琳跟了进来,反锁了门。
“沈心,你别得意!”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谢宴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他书房的抽屉里,锁着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什么东西?你的丑照吗?”
“你!”沈琳气得胸口起伏,“是一张照片!一个女孩的照片!我偷偷看到过!他宝贝得很!你不过是个替身!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别人的影子!”
替身?照片?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难道谢宴深心里早就有别人?所以他对我若即若离,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他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