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反转陷阱
订婚仪式在一个月后举行,低调但奢华。
傅清辞包下京城顶层餐厅,只请了至亲好友。苏晚梨穿着傅清辞挑选的定制礼服,珍珠白纱裙,头绾成优雅的髻,鬓边插着一支梨花形状的簪——傅清辞送的,他说:“你就像梨花,干净,纯粹。”
苏晚梨对着镜子微笑,眼底却无笑意。
过去的四周,她演足了单纯未婚妻的角色:为傅清辞学煲汤,烫伤了手;陪他参加商业酒会,紧张得说错话;收到他送的贵重礼物时,手足无措地推拒,最后在他的坚持下收下,珍而重之地收藏。
傅清辞很满意。他喜欢她的依赖,喜欢她看他时崇拜的眼神,喜欢她小心翼翼维护这段关系的样子。他甚至开始习惯每晚和她通电话,听她说一天的琐事——学了新的插花样式,读了一本画册,想念外婆。
“清辞,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小声问。
“会。”傅清辞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车水马龙,“只要你是我的,我就会对你好。”
“我当然是你的。”她说,声音软糯。
挂断电话后,傅清辞的助理进来汇报:“傅总,苏氏的尽职调查完成了。财务窟窿比预期大,需要至少十五亿才能填平。但海南地块的价值也确实被低估了,如果开得当,利润在八十亿以上。”
“注资方案呢?”
“按您的要求,设计了股权质押和经营权托管条款。一旦签约,苏氏的实际控制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傅清辞点头:“订婚宴后第二天,带合同去苏家。”
“明白。还有……关于苏小姐的外婆,我们查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傅清辞转身:“说。”
“老太太三个月前去世,但死亡证明上的日期是两周前。而且,苏小姐回京后,还以老太太的名义支付了一笔疗养院的费用。”助理递上文件,“我怀疑,苏小姐可能隐瞒了什么。”
傅清辞翻看资料,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也许是舍不得外婆,拖延了后事。至于钱……她刚回苏家,可能还不习惯大手大脚。”
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女孩,能有什么心机?
“继续观察,但不要打草惊蛇。”傅清辞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顺利联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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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当晚,苏晚梨喝醉了。
其实她只喝了两杯香槟,但脸上泛起红晕,眼神迷离,靠在傅清辞身上傻笑。傅清辞难得地纵容她,提前离场,带她回自己的公寓——不是傅家老宅,而是市中心顶层的私人住所。
“清辞,我好开心……”苏晚梨搂着他的脖子,气息带着酒香,“我有家了,对不对?”
“对。”傅清辞将她放在沙上,蹲下身为她脱掉高跟鞋。她的脚踝纤细,皮肤白皙,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苏晚梨咯咯笑:“痒。”
傅清辞抬头,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睛。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他倾身吻住她,起初温柔,逐渐加深。苏晚梨生涩地回应,手指揪紧他的衬衫。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傅清辞抵着她的额头:“今晚留下来?”
苏晚梨的脸更红了,点点头,又摇头:“我……我还没准备好……”
傅清辞笑了:“那就等你准备好。”他起身,去厨房给她倒蜂蜜水。
背对她的瞬间,他没看到苏晚梨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等傅清辞端着水回来,苏晚梨已经蜷在沙上睡着了,像个孩子。傅清辞看了她许久,最终只是给她盖好毯子,调高空调温度。
他走进书房,打开保险柜,取出订婚协议的副本。条款对他极为有利:苏氏接受注资后,傅清辞将持有的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并拥有经营权。一年后,若苏氏无法偿还部分贷款,股份将自动增至。
届时,苏氏将彻底改姓傅。
傅清辞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凌厉。
他以为自己是布局的猎手,却不知书房门口,本该睡着的苏晚梨正透过门缝看着他。她的眼神清醒锐利,哪有半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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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晚梨“无意中”看到了傅清辞书桌上的合同草案。
她拿着文件,眼眶泛红地找到傅清辞:“这是什么?你要吞掉爸爸的公司?”
傅清辞皱眉:“晚梨,这是商业合作。我在帮苏氏。”
“帮?”苏晚梨指着条款,“这些经营权,这些股权……一年后,苏氏就不姓苏了!”
“如果我不注资,苏氏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傅清辞握住她的肩膀,“晚梨,现实点。你爸爸同意了这份合同,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苏晚梨的眼泪掉下来:“所以联姻真的是交易……你说婚姻不是交易,都是骗我的。”
傅清辞沉默片刻:“婚姻不是交易,但商业是商业。晚梨,我可以给你爱情,给你庇护,但生意场上,我有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