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震动,这次是陌生号码。苏晚梨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晚晚。”那头是个苍老但温和的男声,“我是林国栋。”
苏晚梨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刘子墨联系你了,对吗?”林国栋的声音很平静,“别答应他任何事。那孩子心术不正,和他父亲一样。”
“您认识他父亲?”
“认识。”林国栋叹气,“晚晚,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我后天到北京,想见你一面。关于你母亲,关于信托基金,关于……你父亲。”
“我父亲是苏明城。”苏晚梨下意识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林国栋轻声说:“见面谈吧。地址我到你手机,是个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带人来,但我希望,至少第一次见面,只有我们两个。”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林国栋报出一串数字,“这是你外婆的工号,也是她当年在经侦系统的代号。她应该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有人能报出这串数字,就是可以信任的人。”
苏晚梨愣住了。外婆确实说过,但她以为那只是老人家的玩笑。
“你怎么会知道……”
“我和你外婆,是战友。”林国栋声音低沉,“当年一起办过几个大案。她退休后,我们断了联系,直到……直到你母亲出事。”
他顿了顿:“晚晚,你母亲走前,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如果她不在了,让我照顾好你。但我当时在国外,等赶回来时,你已经被你外婆带走了。这些年,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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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托基金。八千万。每年的生日礼物。
原来如此。
“林叔叔。”苏晚梨的声音哽咽了,“我妈妈她……”
“见面说。”林国栋语气温柔,“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给你。晚晚,记住,别相信刘子墨,也别完全相信傅清辞。你现在走的这条路,很危险,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电话挂断。几分钟后,一条加密信息进来,是一个地址:城北某国际学校的旧址。
苏晚梨握着手机,蜷缩在沙上。太多信息涌入大脑,她需要时间消化。
凌晨一点,门锁传来响动。苏晚梨警觉地起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门开了,傅清辞站在门口,脸色疲惫,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
“是我。”他声音沙哑。
苏晚梨放下刀,几乎是冲过去抱住了他。这个动作出乎两人意料,但傅清辞愣了一下后,伸手回抱住她。
“吓到了?”他低声问。
苏晚梨点头,脸埋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平时很少抽烟。
“刘子墨那边,我处理了。”傅清辞轻拍她的背,“他安插在你家附近的眼线都清掉了,暂时不敢动你。但傅明远那边……情况比想象中糟。”
他松开她,走到沙前坐下,揉了揉眉心:“欧洲那个项目确实出了问题,但不是我的责任,是傅明远的人动了手脚。但证据被他销毁了,现在董事会里有一半人倒向他。”
“那你……”
“我还没输。”傅清辞抬眼看他,“但需要时间。所以这几天,你得待在这里,不能露面。刘子墨找不到你,就会着急,一急就会出错。”
苏晚梨在他身边坐下:“林国栋联系我了。”
傅清辞猛地转头:“什么时候?”
“刚才。”苏晚梨把通话内容简单复述,“他说后天见面,关于我母亲,还有……我父亲的事。”
“你不能一个人去。”傅清辞立刻说,“我陪你。”
“他说希望第一次见面只有我们两个。”苏晚梨顿了顿,“而且,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如果他真想对我不利,这些年有的是机会。”
傅清辞盯着她:“你相信他?”
“我相信我外婆。”苏晚梨轻声说,“外婆说可以信任的人,我不会怀疑。”
两人对视,房间里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好。”傅清辞最终让步,“但我要在附近布置人手。一旦有异常,立刻撤离。”
“谢谢。”
傅清辞看着她,忽然伸手,擦掉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的泪:“晚梨,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