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我们能赢。”傅清辞的眼神锐利如刀,“你手里有苏明城的财务黑料,有苏氏的股份,还有林国栋的支持。我手里有傅明远勾结刘家的证据,有傅氏的核心团队,还有……我母亲那里的一些东西。”
“你母亲?”苏晚梨想起傅夫人深居简出的样子。
“我父亲去世后,我母亲看似不问世事,但她手里有傅家最深的秘密。”傅清辞压低声音,“包括傅明远这些年做的所有脏事。她一直不肯拿出来,说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
“如果你愿意真正和我并肩作战,我就去说服她。”傅清辞握紧她的手,“晚梨,这条路很险,一旦输了,我们可能一无所有。但赢了,就能彻底解决所有问题——你拿回苏氏,我清除傅明远,刘子墨不足为惧。”
苏晚梨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晚晚,妈妈希望你勇敢,但不是逞强。如果有一天累了,就放下,好好生活。”
她也想起外婆临终前的话:“晚晚,报仇不是目的,是手段。你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什么?
最初,她想要苏明城身败名裂,想要苏家付出代价。但现在,仇恨的对象模糊了,目标也模糊了。
她看向傅清辞。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算计,是博弈,是互相利用。可也是他,在她晕倒时匆匆赶来,在她害怕时说“我在”,在她知道真相崩溃时,握住她的手说“赌一把大的”。
也许,仇恨之外,她还想要别的。
比如,不再孤单地走在黑暗里。
比如,有个人能真正看见她面具下的脸。
“好。”苏晚梨最终说,“我赌。”
傅清辞的眼睛亮起来,像有星火在其中燃烧。
“但有个条件。”苏晚梨抽回手,“无论结果如何,事后,我要自由。去留由我决定,你不许干涉。”
傅清辞的笑容淡了些,但点头:“我答应。”
“那现在,我们详细计划。”苏晚梨打开铁盒子,取出母亲的日记和信件,“林叔叔说,这里面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两人开始工作。苏晚梨翻阅母亲的日记,傅清辞分析苏氏和傅氏的财务数据,影偶尔进来送食物和水,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时间在纸张翻动和键盘敲击声中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暗,再到漆黑。
晚上九点,苏晚梨在一封母亲写给林国栋的信里,现了关键信息。
“国栋哥,苏明城最近在做一个地产项目,资金来路有问题。我查了一下,好像和傅家的傅明远有关。他们通过海外账户洗钱,数额很大。我有点怕,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
信写于母亲怀孕前三个月。也就是说,二十二年前,苏明城和傅明远就有勾结。
苏晚梨把信递给傅清辞。他看完,脸色阴沉:“难怪傅明远这么帮苏明城。原来不只是为了对付我,还因为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可能是突破口。”苏晚梨说,“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当年洗钱的证据……”
“难。”傅清辞摇头,“二十多年了,账目早就处理干净。除非……”
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文件:“我父亲车祸前,正在查傅明远经手的一个海外项目。那个项目最后黄了,公司破产清算。但如果苏明城也参与了……”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可能性。
“需要找当年的知情人。”苏晚梨说。
“有一个。”傅清辞缓缓道,“那个项目的财务总监,姓周,后来移民加拿大了。我父亲去世后,他也消失了。但如果他还活着……”
“能找到吗?”
“试试看。”傅清辞开始敲键盘,“我在温哥华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打听。”
苏晚梨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问:“傅清辞,你恨你二叔吗?”
傅清辞的手顿了顿:“恨。但更恨的是,他害死了我父亲,却逍遥法外二十多年。我母亲这些年装糊涂,不是不知道,是在等我长大,等我足够强大,能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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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接近我,一开始真的只是为了海南地块?”
傅清辞转头看她,眼神坦诚:“是。但现在不是了。”
“那是什么?”
“是你。”傅清辞说得很轻,但很清晰,“晚梨,我承认,我一开始把你当棋子。但现在,你是我棋盘上最重要的那颗,也是唯一一颗我不想失去的。”
苏晚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低头,假装继续看信件,但耳朵尖泛红了。
傅清辞笑了笑,没再逼她,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