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梨捂住嘴,眼泪不停地流。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想过会是现在,在这里,在这种时候。
“傅清辞,我……”
“不用立刻回答。”傅清辞站起来,把戒指盒放在她手里,“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告诉我。无论答案是yes还是no,我都接受。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是真的,从今往后,只对你一个人真。”
苏晚梨握着戒指盒,盒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抬头看着他,这个她曾经以为只是猎手的男人,此刻眼神清澈如少年。
“给我一点时间。”她最终说,“等所有事情了结,我给你答案。”
“好。”傅清辞微笑,“我等你。”
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占有,不是情欲,只是一个承诺般的触碰。
晚风吹过,梨树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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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不知是哪座寺庙的晚钟。
在这个寻常又不寻常的傍晚,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终于向彼此敞开了最柔软的部分。
也许前路依然坎坷。
但至少,他们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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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晚梨在傅氏法律团队的陪同下,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追讨陈婉清在苏氏集团的股份及相应分红。同时,她将海南地块o的产权,以市场价转让给傅氏——这是她和傅清辞商量后的决定,既解决了傅氏项目的需求,也让她拿到一笔可观的资金。
消息一出,商界震动。
刘子墨气急败坏,打电话威胁,但苏晚梨直接拉黑了他。刘建国那边倒意外地平静,据说是在观望——苏晚梨的身世传闻已经在高层圈子里传开,没人敢轻举妄动。
林国栋约苏晚梨又见了一次面,这次是在一个安全的茶室。
“你生父想见你。”他开门见山,“但他现在被调查,不方便公开露面。他让我问你的意思。”
苏晚梨捧着茶杯,很久没说话。
“晚晚,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林国栋叹气,“但他……也有他的苦衷。这些年,他暗中为你做的事,比你想象的多。你外婆能平安把你带大,你在南城能过得那么顺利,都有他的影子。”
“那为什么现在才想见我?”苏晚梨问,“因为我闹出的动静太大,他不得不面对?”
“一部分是。”林国栋很诚实,“但更多是,他觉得亏欠你。他知道你母亲去世了,知道你外婆也走了,你现在一个人……他想弥补,哪怕只是一点点。”
苏晚梨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想起母亲信里的话:“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有理想,有抱负,想改变这个世界。”
“他怎么评价我母亲?”她忽然问。
林国栋愣了愣,然后笑了:“他说,婉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和最美的回忆。他书房里一直摆着婉清的照片,虽然不能让人看见,但他每天都会看。”
苏晚梨的鼻子酸。
“见一面吧。”她最终说,“但要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我要傅清辞陪我。”
林国栋点头:“可以。我来安排。”
见面的时间定在一周后,地点是城郊一个不起眼的私人会所,安保级别极高。
那一周,苏晚梨一直在做准备——心理上的准备。她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男人,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不知道这场迟了二十二年的父女相见,会是什么场面。
傅清辞一直陪着她,没多问,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想独处的时候离开。
出前一晚,苏晚梨又做了噩梦。这次不是母亲,是她自己,站在悬崖边,身后有很多手在推她。她惊醒,浑身冷汗。
傅清辞睡在隔壁,听见动静过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又做噩梦了?”
苏晚梨点头,靠在他肩上:“傅清辞,我害怕。”
“怕什么?”
“怕见面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轻声说,“怕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怕自己会恨他,或者……更糟,不恨他。”
傅清辞明白她的意思。恨了二十二年,如果现那个人其实没那么可恨,那她这些年的坚持算什么?
“晚梨,听我说。”他捧住她的脸,“无论你生父是谁,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还是你。你是陈婉清的女儿,是陈秀英的外孙女,是在南城长大的苏晚梨。这些不会变,也不能变。”
“那你呢?”苏晚梨看着他,“如果我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还会……”
“会。”傅清辞打断她,“晚梨,我傅清辞这辈子,认定的事不会改,认定的人不会放。你是我认定的人,无论你是谁的女儿,无论前面有什么麻烦,我都不会放手。”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苏晚梨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的月光,也映着她的脸。她忽然觉得,也许母亲当年没等到的那个“不会放手的人”,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