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兄?你要试试?”林破竹神色慵懒,对那个灰衣少年说道。
“不试。”
阿飞抬眼,眸底无波无澜,薄唇轻启吐出二字。
他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既无沈轻裘的桀骜,也无秦岳的悍勇,落在死寂的谷地中。
林破竹挑眉,心头愈好奇。
这少年自入谷后便沉默寡言,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所以林破竹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那日他被卓然这几个小弟刁难,阿飞主动出面帮他化解。
此刻,众人或惧或逃,唯有他神色依旧,仿佛绝壁上的凶煞棋局与他无关。
是他手中残片已足够,无需冒此风险?
还是早已看透棋局玄机,只是不屑出手?
亦或是……他根本毫无把握,索性静观其变?
“不能再等了,既然没人出手,那我便出手!”林破竹暗忖。
指尖已凝出一缕淡青色灵力,身形微微前倾,便要掠向绝壁棋盘。
“你想找死吗?”
一声清叱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急促,与不易察觉的焦灼。
苏清寒俏脸煞白,下意识踏出一步,玉指直指林破竹,语气又急又冲。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这登徒子先前言语轻佻,之前明目张胆的要睡自己,又把自己仅有的一块赤焰令残片给夺走了,这种卑鄙小人,死了才好呢!
她本该巴不得他葬身棋局才对,为何会脱口而出拦着他?
心脏砰砰直跳,耳根悄悄泛红,苏清寒别过脸,暗自懊恼:真是疯了,这等好色之徒,死了才干净!
林破竹闻言,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嘴角瞬间勾起一抹痞气十足的笑,像极了冠希老师,眼神里的猥琐都快溢出来:
“嘿嘿嘿,苏仙子,你这是在心疼我?莫不是看上我这玉树临风的皮囊,舍不得我出事?”
“去死吧!登徒子!快去快去快去……”
苏清寒又气又窘,粉拳攥得紧紧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要去便快去,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死了也是你自找的!”
说罢,她猛地别过身,不敢再看他,可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哈哈哈,仙子关心,我怎敢不从?”
林破竹放声大笑,语气里满是得意,先前的慵懒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放不羁,
“不过放心,我林破竹可不是沈轻裘那等蠢货,更不是秦岳那等莽夫,这棋局,我来破!”
话音落,他足尖一点,呼的一下,揽住了苏清寒的腰,搂在怀中,身形如箭般射向绝壁。
“王八蛋,你死就死罢了,为什么要连累我……”苏清寒目眦欲裂,几乎要崩溃了。
娇躯被林破竹铁箍般的手臂勒得喘不过气来。
腰肢几乎要被箍断,她只能徒劳地蹬着腿,指甲抠进林破竹的肉里,鲜血淋漓,那王八蛋就像不疼一样,死死的抱着他。
风在耳边呼啸,绝壁棋盘上的血腥气愈浓烈,那是沈轻裘的血雾,尚未散尽,混着秦岳残留的焦糊味,呛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棋盘上流转的诡异光晕,那些纹路像是活物的触手,正随着她的靠近而疯狂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