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贫穷的兄妹,仙女告诉他们,青鸟是象征幸福的鸟儿,只要找到传说中的青鸟,就能得到幸福。于是他们踏上了旅程,可是,每次找到的青鸟,不是改变了颜色,就是死掉。他们失望地回到家中,才发现,原来自己家里那不起眼的斑鸠就是青鸟……」
小时候,母亲总是拿着那只木头小鸟给他讲故事,那是另一个人送给她的礼物。
故事的后半段,是什么来着?
Silver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答案,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验证的机会。
而另外一枚「王子之眼」在哪里,他好像也知道了。
第47章请求想再和你共度一夜
「Silver,你的猜想是对的。德拉克家族那边的人拆解了一部分蛛网的主脑,发现密码盾的形态应当是某种光学器件。他们现在正在找可能的“钥匙”,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联想到宝石上。」
「蛛网的存在,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我无意参与家族之间的纷争,但也不希望有更多的悲剧发生。雷蒙德,如果,我能拿到“钥匙”,你会怎么做?」
「呵,蛛网么……我固然需要权势,但是以正当的形式。蛛网,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在,我也更不可能让它落入德拉克家族手里。」
「我赞同你的观点。所以,这一次,我愿意帮你。」
「你能确定Ivory的立场吗?如果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失败了,他们应该不会再留我的性命。对于我来说,死算不了什么,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那如果成功了呢?」
「那或许就要拜托你帮我准备一张去因提的机票,和一个新身份。」
「为什么是因提?」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经常跟我讲一种叫“斑鸠”的鸟,我很想亲眼看看是什么样子。」
「……我会准备两份的。」
「谢谢。不过……大概是用不上了。」
*
计划已然成型,而最重要的一环,便是Ivory。
Ivory现在是德拉克家族的红人,无数人对他虎视眈眈。要找到他的住处,并不是一件难事。
尽管早已下定决心,但Silver在敲门前,还是踌躇了。
现在的Ivory,会怎么看待他?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身份,去求他和自己共度一夜?
Ivory是会答应,还是会嘲讽他、驱赶他……甚至,连一面也不让他见?
他们上次的相见还历历在目。Silver永远忘不了Ivory说出那些话时,整个身体逐渐麻木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直觉都在逐渐远去,只能看见他冰冷的眼神、微讽的唇角,无一不昭示着自作多情的他,是多么可笑。
指尖抵住门铃,却迟迟无法按下。
“最后给我一次机会,求你。”Silver用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轻声呢喃道。
让我再看见你,听见你、拥抱你,触碰你温暖的皮肤,铭记你炽热的心跳。我知道你厌恶我、不想再见我,可是我只想在离开之前,再重温一次那些美好的瞬间。就当是再陪我做一次梦,好么?
咔!门猝不及防地从里面打开。Silver来不及反应,身体丧失平衡向前倒去,双膝重重磕在门框上,疼得像是骨头碎裂了一般。
面前出现一双白色居家拖鞋,十个指头圆润白皙,往上是两条纤长的小腿,裹在雪白睡袍中央。
Ivory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在他全身上下扫过,抱手而立,没有丝毫要扶的意思,“是你?”
设想了那么多,结果相见却是如此难堪卑微。膝盖骨疼得他冷汗直冒,Ivory的审视更是让他无地自容,Silver几乎抬不起头来,“抱歉,没有和你打一声招呼就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Silver用手扶住门框,站起身来,但左脚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再次失去平衡的时候,Ivory眼疾手快地托住了他的大臂,皱眉道,“你既然知道是打扰,就不要再给我制造更多的麻烦。”
Silver有一瞬怔忡,“……抱歉,我没想这样的。”
“算了,来都来了,我也没有没人性到把一个伤员丢在外面,”Ivory打开一旁的鞋柜,甩了一双拖鞋在他脚边,“进来吧。”
Silver一时未动。
“怎么,难道还要我帮你穿么?”
“抱歉,膝盖还是疼,可以再扶我一下么?”
“旁边的墙难道不能扶?”Ivory闭了闭眼,无奈伸出手,“算了。”
望着浴袍下的一截小臂,Silver将手攀上去,苦涩一笑,“谢谢。”
Ivory似乎刚洗过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身上。发丝微湿,散乱地垂在额前,浴袍在腰间松松散散地打了一个结,走动间,微微发红的皮肤在浴袍下若隐若现。
这一小段路好像有些漫长。在沙发上坐下后,Silver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起Ivory住处的环境。
这里的装修是古典欧式风格,堪称奢华。背景墙是一整面天然紫水晶,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深色胡桃木茶几上面摆着一套精致的英式骨瓷茶具,里面的茶水冒着氤氲热气,旁边则整齐地摞着厚厚一叠文件。
Silver只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奢华格格不入。他有权有势时,也不喜欢过分奢华铺张,更何况如今落魄,全身上下的价值加起来估计也抵不上Ivory手中那一只茶匙。
他知道以前的白对物欲并没有太大的追求。但或许……他真的变了。所谓的“告别”,不过是再一次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Ivory泰然自若地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拿起茶碟轻抿一口,举手投足间倒像真正的贵公子。Silver这些年也接触过不少所谓“名流”,所以他很清楚,这副派头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出来的。
“腿,怎么样了?”
Ivory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Silver掀开裤腿,左边膝盖稍微有些发青发肿,仍旧有些隐隐作痛,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最多只是软骨受到些挫伤。“应该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抽屉里有药,你自己搽一点吧。”Ivory俯身去拉茶几下的抽屉,浴袍的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微湿的皮肤,漂亮的胸中缝上,一抹幽蓝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