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被子的束缚,一个箭步冲向那扇华丽的落地窗!
梦境是吧?打破它!用疼痛唤醒自己!或者……直接跳出去,说不定就能变身了!
他怀着悲壮的决心,拉开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风声呼啸。
没有变身的光芒。
没有奇迹生。
只有身体急下坠的失重感,和视野中飞放大的、铺着鹅卵石的……嗯?自家后院?
“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和臀部传来的剧痛。
“呃……!”
比企谷八幡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是他单人舱室那简洁到有些冰冷的天花板。
身下是硬邦邦的床垫,以及因为刚才坠落而凌乱不堪的被子。
他愣愣地躺了几秒,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疼得麻的尾椎骨,又环顾四周。
狭窄但整洁的房间,书桌上摊开的笔记,墙角立着的书包,舷窗外是渐渐泛白的天空和浩瀚的海面。
……原来是春梦啊。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残留的体温和那点莫名其妙的、属于青春期的躁动。
紧接着,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搞什么啊?!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地做这种梦?!
对象还是由比滨!而且还是那种……那种样子的由比滨!
甚至还牵扯到了雪之下、三浦、平冢老师?!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春梦了,这简直是道德崩坏级别的妄想!
“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
比企谷把烫的脸埋进枕头,出绝望的呻吟。
身体的疲惫和酸痛依旧真实,但此刻更强烈的是精神上的自我厌弃。
话是这么说……
几秒钟后,他慢慢地、偷偷地,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一点。
眼神飘忽,脸颊还带着未退的红晕。
……梦里的细节,好像还挺真实的,那个比企谷结衣……
“啪!”
他狠狠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试图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逐渐清晰的画面和触感。
“不行不行不行!比企谷八幡,清醒一点!”
他小声地、严厉地告诫自己。
然后用力闭上眼,缩回尚有余温的被窝,努力想要抓住那褪色梦境的尾巴……
就在这时——
“叮铃铃——!!!!”
清晨刺耳的集合铃声,如同冰冷的钢针,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试图重回梦境的企图,把他拖回了残酷的现实。
比企谷八幡猛地睁开眼,残留的梦境旖旎被瞬间击得粉碎。
“呜……”
他出一声痛苦又认命的呻吟,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舷窗外,高度育成高中的岛屿轮廓在渐渐消散的晨雾中显露出来,冰冷而现实。
游轮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度,缓缓驶向那个刚刚经历噩梦、此刻又要面对新一轮“考验”的港口。
学校是魔鬼吗?!昨天才刚经历了那种事!都差点全员狗带!大清早的还要集合?搞什么特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