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眨巴眨巴眼睛,懵懂地问:
“今天是你生日吗?”
苏弃疾愣住。
她连今天是他的生日……都不知道吗?
“没错。”苏弃疾勉强扯了扯嘴角,想对她笑笑,可他想他现在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吧。
幼崽挠挠头:“呦呦不知道呀。”
“没关系,一定是我们家没通知到位,或者是你家的大人忘记告诉你……”
分分钟,他给她找了无数借口。
可她最终来了,这就够了。
苏弃疾自己飞把自己哄好,语气轻柔:
“那你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有很好吃的蛋糕哦。”
提到蛋糕,幼崽咽了咽口水。
但小馋丫头,第一次克制住了对食物的欲望。
“不啦。”幼崽认真地说,“呦呦今天要给无恙哥哥过生日。”
苏弃疾的笑意,顷刻间敛去。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应无恙身上——
两个小少年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远远看过去,简直像是孪生兄弟。
苏弃疾眼底掠过一抹嫉妒,很快被他藏好。
他主动朝应无恙伸出右手:“你好,苏弃疾。”
应无恙语气淡淡:“你好。”
却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
苏弃疾手悬在半空中片刻,装作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背在身后紧紧握成了拳。
“真羡慕你,有呦呦给你过生日。”
苏弃疾睫毛微颤,一脸失落,加上脸上的血痕,显得破碎又可怜,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给我过生日……也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
花园里的宾客:???
不是……哥们,大白天的我们都是阿飘啊?
还有院子里的生日礼物,都快堆成金字塔了!
有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
但三岁半的幼崽,实在是太好忽悠,她茫然地“啊”了声,四下张望一番,哒哒哒去路边掐了朵野花,递给了苏弃疾。
“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毕竟连路边的流浪狗过生日,呦呦都会给它们唱生日歌,喂肉罐头。
但苏弃疾眸光骤亮,欣喜满溢:“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幼崽迟疑了下,点点小脑袋。
苏弃疾接过野花,视若珍宝:
“绿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绕竹篱开……牵牛花朝开暮谢,刹那芳华,刹那寂灭,开在更漏残、天欲晓、晨光熹微之时,早晨沾露才开,午时便已萎谢……”
“呦呦,你希望我即便人生短暂,也要如朝露般绚烂吗?”
文盲崽一脸茫然,她耳朵里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
“……叽里呱啦阿巴阿巴齐个隆咚锵咚锵听不懂思密达……”
应无恙低笑了声,摸了摸她小脑袋:“他、他说他很喜欢,谢、谢谢你。”
幼崽恍然大悟。
早说嘛!
念经念那么长一段,她都听迷糊了。
“不客气哦。”幼崽朝他挥挥手,“拜拜。”
她滑动滑板车,应无恙也跳上滑板,一拐弯,两人身影转瞬即逝。
苏弃疾目送呦呦的背影离开,直到连一片衣角都看不清楚为止。
苏父苏母追了出来,见儿子这副痴傻模样,心中忐忑不已。
“弃疾,你还好吗?”
苏弃疾回头,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