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托和疾风逃离了阿格里真图姆。
原本他送信的最后一站是阿格里真图姆的第56百人队,把退役分地的命令交给百夫长后,他们商量哪里的地是最好的。
卡斯托对阿格里真图姆很熟悉,就提议去一块有河流穿过的靠海的地,他知道的几个显赫人物原本就住在那里。
未曾想那块地居然已经被人占了,百夫长想要吃下这些人的财富,并把他们收为奴隶。
卡斯托不是战斗人员,所以他骑在疾风背上远远地看着,未曾想,一个百人队居然被一个日耳曼人杀溃了。
或者说那根本不可能是凡人,他第一次意识到,神话中的半神可能真的存在。
当日耳曼人开始追杀士兵们时,他骑着疾风逃走了。
他想去找找新任总督,看能不能用手里的情报换一些钱,让他能够带疾风离开西西里,鬼知道这里还要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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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临走前想要确认一下,菲拉克斯死了没。
夜里,她在河对岸潜伏观察,观察了很久,没看到有人值守,也没有一条狗。
安静得只剩下虫鸣声和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
河对岸搭了一个巨大的牲口棚,里面关着牲畜,是前天从商船上卸下来的。
那天见到仇人她太慌乱了,要是早点想到是给他们送货的商船的话,她只需来报信就行了,何苦得罪了日耳曼人,失去了菲拉克斯。
菲拉克斯要么已经被吃了,要么就是关在那个牲口棚里,她想过去看一眼,如果没有,她立即离开这里,向西去。
她脱了衣服,在最接近牲口棚的地方下水,趟过了小河,微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很冷。
上岸后她在牲口棚外围观察了一会,她确定没有人,即使她被人现,从别墅到这里的距离,她也来得及游过小河逃走。
她靠近牲口棚,有些没睡觉的动物警觉起来,动物们挤来挤去弄出了些声响,她沿着牲口棚走,看到了关猪的地方。
有十来头猪躺在地上,里面很黑,她无法确定菲拉克斯在不在里面。
“菲拉克斯,菲拉克斯。”她轻声地叫。
“嚯,嚯。”
虽然猪的声音都差不多,她还是一下就分辨出了它的声音,菲拉克斯还活着!
她忙解绑住门的绳子,只要把它放出来,他们就可以逃出生天。
棚子上方一阵响动,‘啪’一声拍打声。
索菲亚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日耳曼人站在她身后,一些茅草从棚上飘落下来。
不是没人在值守,而是一个日耳曼人躺在了棚子顶上,所以她没看到。
她完了!
她被日耳曼人手捏住脖颈按在地上,她以为要被强奸了,日耳曼人却把她绑住双手,再绑在了牲口棚的柱子上,然后日耳曼人又爬到牲口棚上去了。
在恐惧和寒冷的煎熬中,太阳渐渐升起。
一栋别墅的门打开,人们出来活动。
不多会,山丘上的别墅也开门了,一个人敲打一块铜条,叮叮作响,人们拿着碗开始排队进入山丘上的别墅,一些人端着盘子走出来,蹲在别墅门口吃起来。
牲口棚上的日耳曼人跳下来,押着索菲亚往山丘的别墅走去,她知道她的审判到了。
走到门口,她看到日耳曼人、拉丁人、希腊人还有一些混血,他们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在用两根细木棍捞汤里的面食吃,吃得呼啦呼啦的,汤似乎是羊肉汤,她愈加饥渴起来,她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热食了。
她感觉这些人是奴隶,但伙食又不像,因为汤上面漂着羊油、大蒜叶,甚至能见到一些肉沫。
她看他们,他们也打量着她的裸体,然后嫌弃地不看了。
走进了前庭,食物的香味更浓了,天井旁有一张长桌,一群拉丁人和一个日耳曼人在长桌上吃早餐,看位置和衣着,那个日耳曼人是家庭主人。
坐在他身边主母位置的,是个雍容的拉丁老女人,她猜测日耳曼人是借助这个拉丁老女人,统治这些拉丁人的。
另一些坐在桌上吃早餐的人搞不清身份,桌下有几只小狗摇着尾巴乞食,并不是没有狗,而是狗还小。
端着碗的人们不断在一个房间进出,她觉得那里可能是厨房。
“卢普斯,???????”抓她的日耳曼人对一个边走边吃的拉丁人,说着日耳曼语。
她觉得这个叫卢普斯的拉丁人,应该是管家之类的。
“主人,骑猪的黑女人昨夜来偷猪,被Ⅻ(12)号抓到了。”卢普斯用拉丁语向日耳曼主人说。
原来这个纯血日耳曼人会拉丁语。
日耳曼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地喝汤。
索菲亚舔舔舌头特别饥渴,但愿在处置她前,能让她也吃上一碗。
“这个黑女人是什么人种?”日耳曼人的拉丁语听着居然很正。
“主人,看肤色和瞳孔颜色,可能是希腊和阿非利加混血。”卢普斯说。
“我是纯血希腊人。”索菲亚高声说,她只是风餐露宿被晒黑了,居然被人以为是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