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喉咙干涸,她咽了咽空气说:“在,怎么了?”
余辛:“那我敲了半天门你怎么没开。”
沈孟青一怔,说:“可能是我睡得太熟了,你现在还在我门口?”
“嗯。”
余辛又抬手敲了敲门。
这下沈孟青听见了,她掀开被子起床,上下都套了件毛绒绒的家居服,伸手将睡乱的头发抓顺。
她内衣都没穿,还好是冬天,外套够厚什么也看不出。
打开门,余辛还穿着精致的西装大衣,像是不怕冷,看他样子,估计是刚从公司过来。
门打开的冷风呼呼灌了进来,沈孟青不自觉抖了下,余辛让她回客厅待着,两三步进了门。
等他也走到客厅,沈孟青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拎着个袋子,应当是外卖。
余辛骨节分明的手指拆着紧封的袋子,边对她说道:“饭都没吃吧。”
“没。”
沈孟青坐在茶几前的地上,吸了吸鼻子。
鼻塞使她说话时有重重的鼻音,听起来和撒娇似的,比平常软了几分。
余辛将袋子里的餐食一个个掏出来,小米粥,虾饺,核桃包……一共六七样,十分丰盛。
沈孟青揭开盖子,捧起热乎的粥喝了口,味道微甜,一股暖流从喉口散至全身,很舒服。
她看着余辛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余辛脱下大衣,随手往旁边一放。
这外卖袋里放了两双筷子,她拆开另一双递给余辛:“反正我吃不完,你也吃点。”
余辛没有推拒,接下筷子陪她一起吃。
屋子里很安静,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吃着饭,这个久违的画面有种别样的温馨。
沈孟青嚼了两口饱满弹牙的虾饺,向余辛问道:“所以,你来这是为了给我送饭?”
余辛搁下筷子说:“慰问生病员工。”
“我怎么不知道公司还有这一项员工关怀呢?”
肚子填饱了之后,沈孟青感觉精神气恢复了不少,都有劲来打趣余辛了。
她笑着说:“那咱们公司这么多人,一有生病的你就去慰问,你累不累啊。”
余辛靠在沙发上,两条腿大剌剌地放着,他眼皮一抬,见沈孟青笑得傻乎乎的,她应该是有点低烧,脸红得和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般,眼睛水灵灵地挂在他身上。
余辛伸手托住她瘦削的下巴,往外转了下,手动让她移开了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轻声说道。
沈孟青哼了声,继续吃着饭,余辛在她侧后方凝视着她塞满食物鼓起的脸颊,出声问道:“温度计在哪?”
“就电视机旁边那个柜子第二层。”
沈孟青说完,自己摸了下额头:“我没发烧吧。”
余辛站起身,缓缓勾下腰,温热的手背往沈孟青额头上一贴。
沈孟青霎时间被冻住,愣在原地,心里嘭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她还没缓过来,余辛的手又游走到她的耳垂,轻柔地捏住。
沈孟青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下。
她倏地意识到,这副身体对于他的触碰太过于熟悉,尤其是耳垂这种敏感部位,即使她在心里建起再牢固的城墙,也防御不住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被他击溃,敞开大门。
“不好说。”余辛感觉她这两块肌肤都越摸越热。
电子体温计太久没用已经没电了,余辛取来了水银温度计,递给沈孟青。
沈孟青拉开家居服的拉链,抽出一条胳膊来,她潦草地扒拉开里层睡衣的领子,将温度计塞了进去。
余辛坐得高,不经意间,垂眸看见了那团雪白。
又这么没有防备心,余辛皱了皱眉,在后头剜了她眼,随即靠回沙发上,调整了下自己的视野。
他压下微乱的心绪,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没有人在计时,沈孟青夹着个温度计也没法再吃饭,两人就这么一高一低地干坐着。
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孟青拿出温度计,低头旋了半天,也没找着那根刻度在哪。
她转而抬起头,后脑勺靠在沙发柔软的边沿,对着吊灯举起温度计,试图看清刻度显示的数字。
余辛只当她是烧傻了,连温度计都看不清。
他向前倾身,脑袋移至沈孟青脸庞上方,两人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线上平形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