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不觉什么,捏化雪米,无端感慨:“今年第一场雪。”
“看见,冬就齐全了。”
萧亦未言什么,也抬头看了眼黛色穹顶,就是分神这点空隙,不等风雪挂上睫毛,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已尽数入耳。
方才还在化雪的临王,袖中惊掠一道寒光,迅速搅风半圈,裹住几粒雪霎时调整到应对的方向,寸息之间就捅入了心脏所在地。
全程不给人反应的时机,更不容人阻止。
等萧亦回神,活人滚烫的血液已因风雪归冷。
临王拔出胸口的刀,丢到桌子中间,刀把正对萧亦。
胸膛冒血浸透衣物的却是对面的临王。
“我可以问问你是谁吗?”声音随体温消散,临王已是弥留之际。
细看,那冒出的血中,暗得不似鲜血。
萧亦诡异地漠然:“萧亦,别死了死了,还不知道用命栽赃的人叫什么名字。”
握起刀,御花园入口处,右相正和一群朝臣有说有笑走近,为首的封听筠目光散漫,不欲与周边人交谈。
直至看见握着血刃,坐在尸身对面的萧亦。
“萧亦!”萧亦倏然转醒,睁眼人在桌子上。
封听筠死死抱着他,眉宇全是慌乱。
看见他睁眼,禁锢他身体的两只手臂开始泄力,似乎很怕弄疼他。
忽然从梦境到现实,萧亦有几分无所适从,缩在封听筠怀里不动弹,冒出两个字,就没了下文:“临王……”
是谁?
猜出萧亦梦到了什么,封听筠微微松气,解释道:“方才你喊了我一声,之后不论我怎么喊你,你都不醒。”——
作者有话说:有加更,但在凌晨,不要等[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99章唯独舍不得
萧亦嗯了声,想不出究竟遗漏了哪里,会让前世的他能猜到临王不是临王,这世都他毫无头绪,一如无头苍蝇。
郁闷之间,不禁怀疑是不是靠封听筠躺平太久,智力下降了。
几次乱想,忽地想通什么,回神手指再次勾住封听筠的腰带,难忍磨牙:“说,你包庇临王干嘛?”
就梦中临王的态度,很难不让人猜测之前让白倚年捡漏陷害他那几次,始作俑者也是临王。
一来临王有作案嫌疑,二来他穿来也就认识了这么点人,总不能都到现在了,还冒出个BOSS来。
再就是封听筠对临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算不上兄友弟恭,临王回京递折子那天,封听筠不就捏碎个茶杯?
随后,黑灯瞎火也要跑去射人一箭,其态度昭然若揭。
被直勾勾盯着逼供,封听筠哭笑不得,腾出只手捏起萧亦勾腰带的手,无可奈何道:“我包庇他做什么?”
若无那层身份,早让对方死千次了。
手才被捏起来,萧亦就抓上了封听筠肩膀,硬生生给人压到软垫上:“封听筠,你想干什么?”
封听筠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前世的阻碍现在基本已经扫平,帝师死于自戕,靖国公死于乱箭,唯独活个右相,此次之后也无生还的可能。
而临王和白倚年,封听筠长期处于防备状态,很少主动出击。
俩个人,封听筠都未提过要怎么处置。
事出反常必有妖,封听筠不对劲!
封听筠今日只用发簪未用发冠,本已是半数头发披散在脑后,经萧亦这么一压,松了大半,本身就是张冠绝的脸,于乱发修饰下无异于醉玉颓山的谪仙。
眸光温润盯着萧亦时,更是被怎样对待,都全盘接受的纵容。
纵容在表面,暗地仍搁在萧亦腰上的手却一使力,直将萧亦拉得稳不住身形,匆忙砸了下来。
正要相撞,封听筠便又起腰揽人,没让人伤到半分:“不想做什么。”
“不想个鬼,莫非你舍不得动他们?”萧亦抬头,紧紧盯着人半晌,最后硬着头皮就开始扒封听筠的衣服。
外衣刚扒得差不多,腰带就落地出了声,当下什么也不管,心下一狠直扯里衣,对上通白的胸口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直勾勾盯了良久,因马车走动刮起的车帘,依稀露出些光线来,似乎在提醒着,这还是人声鼎沸的白天,鼻尖梅香呛得嗓子生涩,难忍发问:“封听筠,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被问到的没吭声,单手将萧亦抱到旁边,木然闭眼。
不该任由人乱来。
最后理智溃败将萧亦扯了过来,到底隔了些距离,两人之间是空的,就肩膀紧紧挨到一块。
肩膀之下分离,肩膀之上气息交融,缠绵紊乱。
萧亦先呼不过气来,手肘抵了封听筠一下。
力气不大,想来不算疼,其代价可承担,封听筠自然没放,侵略式席卷了半数气液,久到萧亦后仰,才勉强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