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牌如见皇帝,且突击检查也是正经理由,再称职也不是这个称职法。
倒像是要拖延时间。
温思远眼尖看见巡逻的将士有人悄悄往后退,像是要去通风报信,当下便捏起个石头,弹指打在那人膝盖上,状若无意:“后头那个大哥!您饿了,怎么站不稳?”
“走吧,我们和你们去面圣,去陛下那吃一顿……”鸿门宴。
同意得太快,一行人面面相觑,说是要去的是他们,踟蹰不前的也是他们。
离帝陵不远便是临时搭建出的行宫,进门封听筠还没睡,萧亦眼尖看见桌子上有盏未撤下的茶。
与封听筠对视一眼,碍于白天的质问闹出了什么,罕见地没出声。
温思远对上封听筠却是半点不怕,指着看守帝陵的人就嚎:“陛下!就是他们欺负我们!我们按您的意思去监察帝陵巡逻状况,他们不信就算了,还说我们是贼,你看萧兄这身娇体弱的,能盗什么墓?锄头都拎不动!”
往后一看,本是要再闹一闹,粗略一看连忙数了一道,顿时心底一咯噔。
何时竟少了两个。
看向萧亦,萧亦摇了摇头。
他知道,但没事。
总要拿什么逼右相一道,比起万事俱备的谋逆,让对方的人先去回禀他们暗地探帝陵,乱乱阵脚也不差。
萧亦一摇头,温思远放下心来,继续嚎叫:“可怜萧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出玉牌来还要被冤枉!真是叫人伤心!”
嚎得余音绕梁,别说方才还不在意,被反复提醒人菜的萧亦没忍住气笑,封听筠和温竹安也是按眉。
温竹安到底没忍住,上前一步兄友弟恭拍着温思远的肩膀:“吓到了?可要我为你疏解疏解?”
拍得温思远悚然,先眨眼后摇头:“我这不是担心萧兄被吓到吗?”
全场无辜的当属守墓人,三缄其口,闷声先上纲上线:“陛下,皇陵安危事关先皇颜面,”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月黑风高,三位大人不提灯笼不拿火把,我们也没见过您的玉牌,又见他们行色慌张,便当他们是做贼心虚,信口雌黄。”
萧亦捧心,好不伤心:“陛下,我发誓,当时我声音都没抖一下,他们污蔑!”
温思远小心看了眼温竹安,确定对方现在心情不至于差能作妖,便两眼泪汪汪附和:“我作证!萧兄面不改色就捞出牌子来了!他们在质疑您们的感情!”
质疑二字一出,温竹安听得下去,萧亦听不下去,快步上前捂完夜莺的嘴,直勾勾看向封听筠。
全程旁观,封听筠好不无奈,索性将昏君演绎了个淋漓尽致:“按朕的意思去转转而已,即便进去又如何?”
即便是千年后他的,盗了又如何?
萧亦一讶。
真要上演奸臣祸国了?
却听封听筠快刀斩乱麻:“带下去,换批人守墓。”
守墓的忙下跪求饶:“陛下恕罪!”
温思远小声:“昏君啊!”
这才几句就将人官薅了,封听筠意欲何为?
萧亦惊诧过后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右相的人,事情结束后也是要清理的。
王福听令一招手便有禁军进门将人拖下去。
拖完合上门,门外还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叫声渐远,封听筠后方却走出个人来,正红的官袍,俊逸的五官,瞥见萧亦和温思远就是一记白眼,随后坐回三人没来前的位置,接着被打断的话题:“右相的库房确实在帝陵,这些人包括方圆几里做生意的都是右相的人。往库里进钱出钱都是打着贸易的真金白银换真金白银,通常是五两银子买一箱山货,山货也就是赃款,交换完直接走密道送入库房,出来同样。”
“右相预计祭祀当天晚上兵变,由吴将军麾下的姚启领兵。”再看向萧亦,“托萧大人的福,右相明面仰仗姚启,背后已经安排弓箭手除之后快,背后有一人负责支援,那人似乎是右相的后手,具体是谁我与季大人还未查出。”
推手萧亦挑了下眉,浅笑着:“武大人,许久不见您又黑转白了?”
温思远紧随其后:“这不是右相的得力助手武青,武大人吗?”
确实动摇过的武青没做声,拳头过分紧,仗着确实带来了有用的消息,各看了封听筠和温竹安一眼。
目光并未遮掩,萧亦不觉封听筠会管他,唯有温思远暗自磨牙——
作者有话说:加更还是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