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这才满意,张口喊了声:“王福,他说他不去。”
王福踟蹰着有些为难。
不知道该不该听。
直到隔着门缝,瞥见将一陌生人圈在领地的帝王,对上微微抬起的目光,瞬间就明白过来意思。
不去。
合上门疾步往外走,差点滑在地上前,又想起来问:“哪来的人?”
从天而降的萧亦瞥了眼天色,乌云盖着,分不出时间。
磨蹭着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应该是酉时。”
萧亦似乎有些遗憾:“才六七点。”
还早。
“怎么了?”屋中燃了炭盆,暖气很足,封听筠碰到萧亦身上的温度,又安了几分心。
萧亦窝封听筠怀里没吭声,久到就着暖气要睡着前,仰着头拉下封听筠,自下而上亲吻。
亲着,两人好似粘板,粘在一起,便分不开了。
萧亦还是不会换气,呜咽一声分开,闭了下眼:“封听筠,你想要我吗?”
说得含糊,封听筠愣神半息,全然抓不住:“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萧亦偏开头,只觉热气熏人:“我都送上门了。”
又偏了回来,胆敢封听筠敢说不要,他一定调头到隔壁睡。
半天得不到答案,干脆压上封听筠,还没说什么,竟被反压过来,话音尚在口中已被堵了腹中,无故撩出火来。
迷瞪着,便不知所措起来。
继而胡乱问着:“封听筠,你说我现在算以下犯上,还是欺师灭祖?”
封听筠没做声,轻轻啄了下萧亦下巴,声音比上次马车中还哑些:“算我以下犯上,可以吗?”
身下被细细摸索着,始终没得个结果,萧亦难忍咬了下牙:“老祖宗,好老师,您好有礼貌。”
封听筠又俯身下来……
直至最后,萧亦迷离着将五指插。入封听筠指间,昏睡前不忘记:“封听筠按封建社会的规矩,动了我,你是要负责的。”
封听筠一怔,胸膛之中,无法言说的东西猝不及防坍塌。
抱着人,嗓音发涩:“萧亦。”
当真是他臆想吗?——
作者有话说:放弃羞耻,但我还是磨蹭不出来[化了][化了][化了]
还有一更,很晚
第107章是谁
萧亦后半夜发起烧来,梦境乱七八糟从脑中掠过。
前世死前、死后皆有,万般夹在一起,混乱无序。
大概是从他死后,才逐渐清晰起来。
合该站文武朝臣的御书房,来来望望都是江湖术士。
萧亦看着无数绘制着“神机妙算”的幡从面前飘过,最终皆是斗志昂扬进门,连滚带爬跑出,又被禁军一刀斩去首级。
殿中本该整齐堆放在桌子上的奏折乱七八糟躺在地上,一盏完好无损的灯笼搁置在桌上一角。
见着灯笼,萧亦便想起了绘制灯笼的记忆,走近桌边,灯笼对外的字谁都能看见,就是规整摘抄的祈福经,深处迷糊的小字,除去萧亦本人,旁人恐怕无从得知。
那是析过墨汁后,抄的是张先的《千秋岁》。
不记得抄了几遍,墨迹干后,皆被祈福的诗句压得无人得以窥见。
这些封听筠无从得知,浑身疲倦:“王福。”
王福不敢触人霉头,随那些江湖术士一般,圆圆滚滚跑了进来:“陛下。”
“没了?”封听筠问。
王福于心不忍,终究是摇头:“活着的只有这些了。”
连着前些日子的算下来,死了不少了,剩这点都是满天下抓,挨家挨户搜出来的。
封听筠目光没有落处,游离着,最后汇到仅有的遗物上:“我始终不知,他为何留下这盏灯笼。”
王福也看向灯笼,呐呐道:“定是希望您平安顺遂。”
就留下这么一样,旁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