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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诚恳,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冷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催马前行。
太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手中折扇轻轻敲打掌心,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殿下,”陈锋策马上前,低声道,“该回行馆了。出来太久,恐惹人注意。”
“急什么。”太子望着冷月消失的方向,“如此奇女子,难得一见。这青州……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调转马头,向着城东另一条街道行去,眼中却还留着那抹玄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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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砚负责带队夜巡。
这是他与冷月商议后的安排——既然凶手多在子时前后作案,加强夜间巡逻,或许能有所现,至少能震慑凶手,防止再有命案生。
青州城的夜晚,与白天截然不同。
宵禁之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夜兵卒的脚步声和梆子声,在寂静中远远传来。秋夜的风已经很凉,吹过屋檐巷角,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呜咽。
沈砚带着一队六名亲卫,沿着城西主要街道巡逻。墨刃悬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刀鞘偶尔碰到革带上的铜扣,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的目光锐利,扫过每一条暗巷,每一处屋檐的阴影。右臂内侧的金纹安安静静,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刺痛,但他依旧不敢松懈。
转过一条街,前方是悬壶谷的方向。
那是一片相对偏僻的区域,背靠山崖,多是药铺、医馆和药材仓库。白天人来人往,夜里却寂静得可怕,只有山风吹过谷口时出的、类似呜咽的声响。
忽然,前方一条暗巷里,传来压抑的哭喊和男子的调笑声。
沈砚脚步一顿,抬手示意身后亲卫停下。
他独自走向那条巷子。
巷子很窄,两边是高高的砖墙,墙头长满荒草。月光被屋檐遮挡,巷内一片漆黑,只有尽头一点微弱的灯笼光,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
三个混混模样的男子,正围着一个绿衣女子。
女子背着药箱,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护着药箱,声音颤:“你们……你们让开!我……我没钱!”
“没钱?”为的混混嘿嘿笑着,伸手去摸她的脸,“小娘子长得这么水灵,没钱也行,陪哥哥们玩玩……”
“住手!”
沈砚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巷子里如惊雷炸响。
三个混混同时转头。
沈砚站在巷口,玄青官服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腰间的墨刃刀柄在昏暗里露出一截深色的轮廓。他没有拔刀,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刀,扫过那三个混混。
混混们酒醒了大半。
“官……官爷……”为的混混讪笑着后退,“误会,误会!我们就是跟这小娘子开个玩笑……”
“滚。”沈砚只说了一个字。
混混们如蒙大赦,连滚爬跑出巷子,脚步声仓皇远去。
巷子里重归寂静。
沈砚这才看向那女子。
她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简单的翠绿色棉布衣裙,外罩同色比甲,头用一根木簪绾成简单的髻,额前碎被汗水濡湿,贴在苍白的额角。背着的药箱是竹编的,边缘已经磨损,显然用了很久。
此刻,她正惊魂未定地看着沈砚,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多……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她终于回过神,慌忙福身行礼,声音还在抖。
“不必。”沈砚走近几步,但没有靠得太近,“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民女……民女是济世堂的学徒,叫白芷。”女子小声道,“今日去城外出诊,回来晚了,抄近路想快点回去,没想到……”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
沈砚听到“济世堂”三字,眼神微动。
“济世堂的学徒?”他问,“孙神医的弟子?”
“是……是。”白芷点头,偷偷抬眼看他。月光下,这位官爷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眉眼深邃,虽然神色冷淡,但刚才救她时的那份果断,让她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我送你回去。”沈砚转身,示意她跟上。
白芷连忙背好药箱,小跑着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