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的夜晚带着潮湿的凉意,山洞里却暖意融融。
火堆噼啪作响,炙烤得外焦里嫩的狍子肉泛着油光,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马奶酒的醇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易阙一手抓着半只狍子腿,一手拎着羊皮酒袋,大口吃肉,大块喝酒,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也毫不在意。
他吃得兴起,时不时出满足的喟叹,活脱脱一副江湖豪客的模样。
青媚和小蝶则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撕着肉,细嚼慢咽。青媚用指尖捏起一块烤得金黄的狍子肉,轻轻吹了吹,递到小蝶嘴边,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亲昵。
五匹神骏的高头大马拴在山洞内侧,见三人只顾着自己享用,顿时不乐意了,纷纷甩了甩尾巴,出“唏律律”的响鼻声,还时不时用脑袋蹭着易阙的胳膊,那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委屈——仿佛在说“我们也饿了,别忘了投喂”。
“嘿,这几个机灵鬼。”易阙被它们逗乐了,放下狍子腿,苦笑道,“看来还得劳烦本大爷再跑一趟。青媚,你俩倒些马奶酒在那小石坑里,看看它们喝不喝;我去割些青草野花,很快就回来。”
“快去吧,再不去,它们怕是要掀帐篷了。”青媚和小蝶噗嗤一笑,起身从行囊里取出羊皮酒袋。
易阙哈哈大笑,在俩女圆润的翘臀上各拍了一把,惹来她们一阵娇嗔,才身形一晃,飞窜出了山洞。
洞外夜色正浓,沼泽地的水汽氤氲在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
易阙眼中神光闪烁,吸收了神异骨头里的淡青色苍茫之气后,他的视力又精进了几分,即使在暗夜中,也能清晰地看到数十丈外的景物。
易阙很快锁定了不远处一块茂盛的草地,那里青草丰美,还夹杂着不少不知名的野花,正是马儿们喜欢的食物。
易阙抽出腰间的铁血神虎惊天刀,刀身映着月色,泛着冷冽的寒光。
或许是感受到了易阙的意图,刀锋上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无奈”(嗡嗡作响)——用它这把斩将夺旗的神兵来割草?简直是大材小用!
易阙感受到刀身的波动,不禁失笑:“将就着用用,回头给你找个厉害的对手开荤。”
说罢,他摆开架势,手腕轻抖,刀光如练,在草地上划过一道道残影。不过片刻功夫,就割了一大摞青草,其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
易阙心满意足地抱起青草,转身向山洞走去。
路过沼泽边缘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两道黑影在远处探头探脑,正是那对被赶跑的黑熊夫妻。它们大概是被狍子肉的香味勾得舍不得走,远远地偷看着,一副蠢萌可笑的样子。
“这俩憨货。”易阙哭笑不得,心想,“若不是今日没心思吃熊掌,你们俩可就成了下酒菜了。”
易阙忽然恶作剧般地对着黑熊的方向,猛地释放出一股惊天的铁血杀伐之气——那是他在古战场吸收,灵魂上沾染的煞气,配合着五虎断魂斩的意境,足以让寻常妖兽魂飞魄散。
黑熊本就野性敏感,感受到这股气息,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钻进沼泽深处,很快就没了踪影。
“哈哈哈哈!”易阙朗声大笑,抱着青草走进山洞。
青媚和小蝶见他笑得开怀,好奇地问道:“什么神经,突然笑这么大声?”
易阙把黑熊夫妻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讲了一遍,俩女顿时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俩黑熊也太可爱了吧,这样居然也能在草原上活下来。”青媚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娇笑道。
易阙把青草扔给五匹马儿,马儿们顿时欢喜地打了个响鼻,用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亲昵不已。易阙笑着摸了摸它们的脑袋,才对俩女道:“别看它们蠢萌,那是因为知道打不过我们。若是遇到猎物,保管比谁都凶狠。”
“这倒是,弱肉强食嘛。”青媚叹了口气,和小蝶对视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不过说真的,草原上真有意思,真想一直留在这里。”
易阙假装没听见,岔开话题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几日在北部高原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仿佛这片天地对我们格外‘友好’,连草原都觉得亲切了不少。”
“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小蝶惊讶地睁大眼睛,“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青媚也皱起眉头,回忆道:“没错,前几日在秋山部落时还没有这种感觉,这几天才有的。难道不是错觉?”
“肯定不是。”易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除了前几日在水洼里吸收的那块神异骨头,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