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凌烬和铁手那震惊而悲痛的眼神,虚影似乎稳定了一丝,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遗憾,更多的是一种临终托付的决然。
“听着……噬神链……乃至所有神魔之力……其核心……在于‘污染’与‘同化’……它们并非……无懈可击……”药叟的语加快,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它们的弱点……在于……其力量本质的……‘排他性’与……‘贪婪性’……”
“排他性……使得它们……无法容忍……过于纯粹……或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侵蚀……”
“贪婪性……使得它们……会本能地……吞噬……靠近的……能量……尤其是……与它们同源……却带着……‘陷阱’的……能量……”
说到这里,药叟那模糊的虚影,艰难地、如同隔空取物般,从他原本依靠的那面墙壁角落的碎石下,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中,缓缓“牵引”出了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仅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混沌灰白色、材质非金非玉、表面没有任何符文雕刻,却自然散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湮灭万法、让能量陷入死寂气息的……玉匣。
这玉匣一出现,周围空气中那些稀薄游离的灵气,都仿佛被其影响,变得凝滞、惰性起来。
“这是……”铁手独眼猛地一缩,他从那玉匣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甚至比他左臂断口处的魔纹腐蚀更加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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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叟的虚影凝视着那个玉匣,独眼中流露出一种混合了疯狂、得意与最终释然的复杂情绪。
“这是……老夫……在被那‘寂灭之心’抽取本源时……趁其不备……暗中截留、并以其吞噬之力为熔炉……结合老夫毕生毒道精髓……以及……那魔姬残留在此地的一丝……本源……呕心沥血……提炼出的……”
他顿了顿,虚影一阵剧烈晃动,似乎说出这些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但他还是坚持着,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破魔散’。”
破魔散!
名字朴实无华,却让凌烬和铁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以魔姬的本源为材料,以寂灭之心的吞噬之力为熔炉,以药叟毕生毒道精髓为引……炼制出的东西?!
“此物……并非毒药……也非解药……”药叟的虚影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它更像是一种……‘诱饵’……一种……‘模拟’……”
“它能……在极短时间内……模拟出……高度纯净的……神魔本源气息……引诱……噬神链……或类似的力量……主动吞噬……”
“而一旦被吞噬……”药叟的虚影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却带着某种狠厉的弧度,“其内蕴含的……极致‘凋零’与‘寂无’特性……将会从内部……爆……如同在油锅中……投入冰水……”
“虽不能……直接摧毁……噬神链……但足以……在短时间内……极大削弱……其活性与防御……甚至……可能引起……其力量结构的……短暂紊乱……”
“这……就是……机会!”
药叟的虚影,在说完这最后三个字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淡薄、透明,如同阳光下消融的冰雪。
“前辈!”凌烬急声呼唤,眼中充满了焦急与不舍。
药叟的虚影最后看了一眼凌烬,目光尤其在他脖颈的魔纹和胸前的寂灭之心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中,蕴含着无尽的嘱托与期望。
“小子……活下去……找到……真正的……路……”
“铁手……带他们……走……”
声音袅袅散去。
那淡薄的虚影,最终化作点点微弱的碧绿色光粒,如同夏夜的萤火,在空中盘旋了片刻,然后……彻底湮灭,融入了这片冰冷的废墟之中。
再无痕迹。
炼丹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凌烬粗重的喘息声,铁手紧握拳头骨节的咯吱声,以及角落里蛮山昏迷中的痛苦呻吟。
凌烬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一。药叟前辈,这位亦师亦友的长者,最终还是彻底离开了他们,甚至连一缕残魂都未能留下。但他却在最后,用这种近乎魂飞魄散的方式,为他们留下了一份……或许能扭转乾坤的希望!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悬浮在半空中、散着混沌死寂气息的灰白色玉匣之上。
破魔散……
铁手独眼凝视着玉匣,眼中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在快权衡着这“破魔散”的价值与风险。以药叟的毒道造诣,加上如此诡异的炼制方式,此物的效果恐怕非同小可,但同样,其危险性也绝对不容小觑。
“三天……”凌烬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抬起头,暗金色的瞳孔中,悲伤与软弱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坚定与决绝,“我们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看向铁手,又看了看昏迷的蛮山和玄璃。
“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弄清楚这‘破魔散’的用法。然后……找到办法,在我彻底失控之前,解决掉这个烙印!”他的手指重重按在脖颈的魔纹上,那灼烧般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或者……利用它,给那个魔姬,一个‘惊喜’!”
绝境之中,药叟用生命换来的这份“遗产”,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再次激起了抗争的涟漪。
在这片象征着毁灭与终末的废墟之中,一场针对神魔、针对血宴魔姬的密谋,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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