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犀看到真的拿到了食物,兴奋地“呜嘤”直叫,凑过来嗅了嗅那块茎,传递来“想吃”的意念。
“别急,这个要弄熟才好吃,而且我们还需要点别的。”陈文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将地脉薯放到一边。接着,他又如法炮制,用类似的方法,从一株“清心草”旁获取了几片老叶(嫩叶留着生长),从一株低矮的、结着红色小浆果的“赤珠灌木”上,“请求”得到了小半捧成熟的浆果。赤珠浆果蕴含微弱的火属性灵气,能驱寒暖身,正好可以平衡地脉薯的土性。
每一次成功的“沟通”与“获取”,都让陈文对《山河正典》中关于“识其性、明其理”、“和谐共生”的道理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他不再是掠夺者,而是成为了这片小小生态中的一个参与者、协商者。小犀也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明白了这种与植物“打交道”的新方式。
获取了基本食材,陈文用找到的旧陶盆和清水将地脉薯洗净,削皮(皮留作堆肥),切成小块,和清心草叶一起放入陶罐,加入灵泉水,就在后院一角用碎石临时搭起的简易灶上煮了起来。赤珠浆果则直接作为餐后水果。
等待食物煮熟的空隙,陈文正式开始了给小犀的“第一课”。他指着百草园中那些形态各异的植物,开始用最形象的方式讲解:
“小犀,看那边那株开着蓝色小铃铛花的,叫‘蓝莹藤’,它喜欢潮湿,靠近水源,结的果子是淡蓝色的,有水属性灵气,你应该会喜欢,但一次不能吃太多,否则会肚子胀。”
“那边叶子像羽毛、有银色斑点的,是‘银星蒿’,有微毒,不能吃,但它的汁液可以驱赶某些毒虫,我们如果被虫子咬了,可以少量外用。”
“那棵矮树,叶子像手掌的,是‘五叶聚灵树’,它本身不结果,但能聚集周围的灵气,让它附近的草啊花啊长得更好,是好‘邻居’……”
他的讲解结合了藏微阁玉简的知识、自己的观察,以及刚刚尝试“沟通”获得的直观感受,生动而具体。不仅告诉小犀“是什么”、“能不能吃”,还尽量解释“为什么”、“有什么特性”、“该如何相处”。
小犀听得非常认真,碧蓝的眼眸随着陈文的指引转动,小巧的耳朵不时抖动,努力记忆和理解着这些关乎生存(和口福)的新知识。当陈文讲到它可能喜欢的“蓝莹藤”果实时,它甚至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探了探头,喉咙里出渴望的轻哼。
“所以,记住,”陈文总结道,“在这里,我们和它们都是‘住户’。我们需要它们的果实、叶片、根茎来维持生存和修行,但它们也需要合适的生长环境、灵气,甚至我们的‘照顾’(比如浇水、不破坏根本)。我们要学会观察,了解它们的‘脾气’和‘需求’,然后才能安全、长久地从这里获取我们需要的东西。这就是‘认识’和‘相处’。”
小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安全长久地获取好吃的”这个核心目标,它显然牢牢记住了,碧蓝眼睛里闪烁着求知(更多是求食)的光芒。
很快,陶罐里传来了地脉薯和清心草混合的、带着淡淡清香的熟食气味。陈文灭了火,将食物盛到两个洗净的陶碗里(其中一个较小),稍稍放凉。
煮熟的地脉薯软糯香甜,带着大地般的醇厚滋味和温和灵气;清心草叶微苦回甘,有清凉宁神之效。虽然没有任何调味,但胜在食材本真,灵气滋养。陈文和小犀都饿坏了,吃得格外香甜。小犀甚至尝试用爪子笨拙地扒拉碗里的薯块,弄得满脸都是,模样滑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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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人一兽分享了几颗酸甜可口的赤珠浆果,满足地坐在后院草地上休息。阳光暖洋洋的,腹中充实,环境安全,小犀惬意地眯起眼睛,任由陈文用干净的布巾帮它擦掉脸上的食物残渣。
陈文看着小犀满足的样子,又看了看眼前生机勃勃的百草园,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希望。传承的种子已经播下,生存的基础初步解决,第一个“学生”(虽然是非人)也开始了它的“学业”。
也许,这就是他在这方修仙世界,真正踏出的、属于“陈文”和“天地书院”的第一步——不再仅仅是挣扎求生,而是开始尝试理解、融入、甚至引导。用知识,用沟通,用一颗愿意去“教”也愿意去“学”的心。
当然,他知道前路绝不会一帆风顺。神识需要慢慢恢复,修为需要稳步提升,《山河正典》更深的内容还无法触碰,外界的威胁(黑水坞等)也未解除。但至少此刻,在这方宁静的庭院里,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踏实立足、仰望星空的。
“系统,”陈文在心中问道,“你觉得,咱们这书院的第一堂课,还算成功吗?”
“从获取食物和建立跨物种友好关系的角度来说,非常成功!宿主的‘忽悠’……啊不,是‘引导’能力见长!小犀同学的学习态度也很端正(吃货的执着)!不过宿主,你真的打算把《如何与花花草草做邻居》列入书院正式课程吗?本系统怎么觉得画风越来越清奇了……′?_?”系统一如既往地吐槽着,但语气中不乏认可。
陈文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庭院上空那片被群山环抱的、湛蓝如洗的天空。
清奇吗?或许吧。
但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
而第一堂课,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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