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门,德胜门外。
三万禁军精锐,甲胄鲜明,刀枪如林,肃然而立。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君墨寒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他勒住缰绳,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目光深沉。
“开拔!”
一声令下,大军开动,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敲打着青石路面,也敲在无数暗中窥视的人心上。
皇帝离京,御驾亲征,直指江南。
这个消息,以比大军更快的度,向着南方飞驰而去。
七日后,君墨寒率军抵达黄河渡口。
沿途州县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竭力供应,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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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身上散出的低气压,让随行的文武官员大气都不敢喘。
是夜,大军在渡口驿站驻扎。
君墨寒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
他正看着最新从扬州和京城送来的密报。
扬州方面,李晚宁依旧昏迷,但陈太医用金针和药力强行吊着,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却也未见好转。
夜枭已深入滇南,暂无消息。
于谦的身份已确认,果然是被下游渔民所救,但受伤极重。
断了两根肋骨,腿上中箭,失血过多,至今仍高烧不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无法详细陈述遇袭经过。
不过,他醒来时断断续续提到,袭击他们的“水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寻常乌合之众,且其中有人官话口音很重。
京城方面,周家父子在狱中“意外”暴毙,据说是“畏罪自杀”。
君墨寒看到这里,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深究。
死了也好,省得麻烦。
朝堂在高压下运转正常,科举报名已近尾声,北地、西南等地的报名人数远预期,寒门热情高涨。
而江南各地,虽然仍有暗流,但在大军压境和皇帝亲征的消息震慑下,表面倒也平静了不少。
只是,这平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杀机,无人知晓。
“陛下,有客求见。”亲卫在帐外禀报。
“何人?”
“对方自称姓沈,单名一个‘卓’字,说是江南巡抚,有要事面禀陛下。”
沈卓?那个上奏扬州民变、逼宫表态的江南巡抚?
君墨寒眼中精光一闪:“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着便服、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官被带了进来。
他大约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瘦,目光沉静,虽然面带疲色,但举止从容。
进入大帐,他撩袍跪倒:“臣,江南巡抚沈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沈爱卿不必多礼。”
君墨寒坐在案后,并未让他起身,只是淡淡打量着他,“朕记得,沈爱卿的奏报,是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如今朕南下,沈爱卿不在扬州安抚地方、协助皇后查案,却星夜兼程北上迎驾,所为何事?”
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沈卓伏地,声音清晰:“臣此来,一为请罪,二为报信,三为……献计。”
“哦?何罪之有?”
“臣督抚江南不力,致盐政败坏,民变滋生,更累及皇后娘娘凤驾受惊,身中剧毒,此臣失职之大罪,百死难赎!”
沈卓重重叩。
“请罪的话,等皇后无恙、江南平定之后再说。”
君墨寒语气不变,“报信?献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