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名伏击者,不到一刻钟便被斩杀殆尽,只留下那领被君墨寒一脚踹碎膝盖,制住穴道,生擒活捉。
“说!谁派你们来的?”
冯保用刀抵着那领的喉咙,厉声喝问。
那领倒也硬气,咬着牙不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惧。
他显然没料到,皇帝武功如此之高,更没料到皇帝会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反杀。
君墨寒走上前,蹲下身,撕开他的蒙面布,露出一张平平无奇、带着风霜的脸。
他目光落在此人虎口厚厚的老茧和脖颈处一道淡淡的旧疤上。
“军中的弩,军中的刀法,边军特有的晒痕,还有这道……应该是三年前与北狄作战时留下的刀疤。”
君墨寒声音平静,却让那领浑身一颤,“你是北境镇北军的老兵?如今是谁的兵?王莽的?还是……西南某位土司‘借’给你们的?”
领瞳孔骤缩,显然被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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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朕也能查到。”
君墨寒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拖下去,仔细审。把他身上所有东西,包括衣服缝线,都给朕查清楚。”
“是!”冯保示意内卫将人拖走。
“陛下,您没事吧?刚才可吓死老奴了!”
冯保这才后怕地看着君墨寒。
“无事。”君墨寒走到崖边,看着下方奔流的涧水和那道孤零零的索桥,眼神冰冷,“沈卓……果然有问题。至少,他这条路线,被人动了手脚,或者,他根本就是双重身份。”
“那我们还去清风镇吗?林将军他……”
“去,为什么不去?”
君墨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埋伏在这里,而不是在清风镇,说明对方还没完全确定我们的行踪,或者清风镇有他们忌惮的东西。林峰未必出事。而且……”
他望向扬州方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急切:“这是最快抵达扬州的路。既然他们在此设伏失败,前方反而可能更安全。走!”
众人重新上路,气氛更加凝重。
经过鹰嘴涧的埋伏,所有人都明白,陛下秘密南下的消息恐怕已经泄露,前路危机四伏。
但君墨寒的度没有丝毫减慢。
他甚至弃了马匹难以通行的山路,专挑险峻但快捷的小道,不惜损耗内力,全力施展轻功。
冯保和几名内卫拼尽全力才能跟上,心中既震撼于陛下武功之高,更震撼于那份刻入骨髓的焦急。
陛下这是……在用命赶路。
两日后,黄昏时分,风尘仆仆、衣衫被荆棘划破数处的六人,终于抵达了距离扬州城五十里的清风镇。
小镇安静得有些诡异。
按照约定,林峰应该在此接应。
“陛下,有血腥味。”
一名内卫鼻子抽动,低声道。
众人立刻警惕,缓缓靠近镇口一家挂着“悦来”破旧旗幡的客栈。
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死寂。
君墨寒手按剑柄,轻轻推门。
“吱呀——”
门内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客栈大堂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黑衣蒙面的刺客,也有穿着普通百姓衣服、但手中握着兵器的人。
血迹早已干涸黑,显然死了有一两天了。
而在柜台后,一个浑身浴血、拄着刀勉强站立的身影,闻声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正是林峰!
“陛……下……”
林峰看到君墨寒,眼中爆出狂喜,随即又化为焦急,他踉跄着想行礼,却差点摔倒。
君墨寒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我们……在此等候陛下,昨日凌晨,遭遇大批黑衣杀手突袭,不下百人!”
林峰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兄弟们拼死抵抗,杀了他们大半,但我们……也折了十二个弟兄。杀手退去后,再无动静。臣怕还有埋伏,不敢离开,一直在此守着……”
“你受伤不轻。”
君墨寒看到他身上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草草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