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吗?”
此时的梁璐内心焦急万分,可有些事,真的不能直说。
现在要是把那件事说出来,高书籍当场就得拍桌子,事情就控制不住了。
她得先铺垫一下,慢慢引导。
“老祁家那边,只要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不管关系有多远,他能安排的全都安排了,而且都进了公安系统,已经严重违反了人事管理的相关规定。”
高育良表面露出惊讶之色,其实心里却很平静。
这种事根本不叫事。
公安系统每年有多少招录名额,光是证法干警考试就一大堆,更别说部队转业、特殊人才引进、警校联考、公务员考试等等。
祁同伟就算想安排,又能安排几个?
就连市局的赵东来,一年不也安排十几二十个,人家还说他不够灵活。
祁同伟那边的亲戚能有多少?
梁璐还真是个大小姐脾气,说话不过脑子。
但表面上,高育良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疑惑地说道:
“不可能吧,我们公安系统不是规定凡进必考吗?”
梁璐听了,更加着急了:
“高书籍,您被他蒙在鼓里了。
我亲眼看到他坐在家里,通过电话遥控各地公安的招录面试,一批批人就这样被安排进了系统,手段五花八门。”
梁璐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压抑已久的话。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她都很害怕。
说是怕他犯罪,也确实有这一层原因。
但更深层的恐惧,是怕自己失去那份属于权贵的特权。
她最初在梁群峰在位时,就一直享有那种特殊的优待。
但他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情况。
高育良对这一切,其实早就了如指掌。
可以说,这种现象并不少见,不只是公安厅长这样。
其他地方的一些官员,也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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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至少还维持了些体面,招录的警察
还算有些基本素养,这方面他倒也没太多可挑剔的。
但有些人的做法,就真是令人咋舌了,招进来的人全是些无所事事之徒。
为什么高育良身边的人,大多是从公安系统内部调动,一部分是祁同伟的关系户,而更多则是,在他看来,祁同伟推荐的人,更像真正能做事的公务人员。
当然,这些话,在梁璐面前不能明说,只能装作惊讶地问:
“还有这种事情?”
梁璐说着说着,情绪也渐渐投入进来,有些埋藏多年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我这辈子算是开了眼界。
他们村里那些农民,不是当上了协警,就是做了保安,只要找上他,几乎有求必应,如果不加以节制,他们村的野狗都能被安排成警犬。”
梁璐越说越激动,这些话一出口,高育良忍不住笑了,随即又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些情况,他早就清楚。
只是不屑去这么做罢了。
当年梁璐的父亲,梁群峰在位时就更是如此,权势滔天,他家那些亲戚,全是地方正府的编制外人员,一个个连班都不上,连打卡都不做,但每月的绩效奖金却一分不少。
这些事,梁璐可能不知道,但高育良心里明镜似的。
此刻听着梁璐倾诉,高育良内心毫无波澜,只是默默点头。
也正是这个点头,让梁璐心中更觉愤懑,她终于抛出了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