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持德而操以重势;不维于物,能不承众而恃以强权;不禄于天,望神君慎思。”
“你竟敢用那些陈词滥调的迂腐酸儒来训教我?!”
“说教不敢,只是劝诫。”
“神白须,你好大胆!”
神白须决心舍去绕生烟这圣器,哪怕是虞听安煌煌神明在前勃然大怒都也不为所动的逆流而进。
这也就表明他对神骁绝不会有忠心与友谊,不仅仅是因为他所选择的这条路,还有他这个人。
以至于气的她虞听安堂堂神明都上气不接下气的怒目相视,可即便如此,抬起要打的手也是迟迟不落。
眼下她已是如同凡尘女子遭受了莫大的忤逆与背叛后的悲愤,好似咬牙切齿的恨这眼前男子的愚钝决绝与不开窍,胸前浮云两点已是雷云轰隆,推去千山岚风起又落。
“好,既然你自视清高入不了这凡尘的泥泞,那我虞听安就跟你算算账,好让你神白须征御踏踏实实的‘净身出户’。”
那四个字的净身出户,她咬的格外的重,并且瞪了一眼那躬身贡物的神白须。
“骁卫中饱私囊放你神白须外域蛟龙入川,为国为民虽然名不正却也言正义顺,上御执虽贵为一国之君,可君主制度早已在四千年前沦为历史,我且不去追究。”
“当今骁卫军政民三天罡共同辅佐政治治理,你神白须冒名顶替为政不仁为人不义,墙头草两边倒,欺君犯上,更愚弄骁卫执政司,同李世卿狼狈为奸。”
“这其中哪一件,不是杀你头的大不赦?”
“再说说你川外同高沅方与虎谋皮,同毒女白下霁一线生机,将整个神骁连同四城被白下霁之毒荼毒的民众视若浮萍,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就更不要说降神入世,灭国南地这等违背天道的滔天大罪。”
“这其中哪一条,你担待得起?”
神白须听着这些长篇大论,压根就没去看虞听安,两只眼睛在窗外打转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啪————!
说到最后虞听安转头,见这登徒子如此狂悖不羁,在身后竟幻化出一道云白色闪着铮铮亮龙鳞的龙尾,直接抽在那人脑门子上。
后者一个激灵就去揉脑袋,转头看向虞听安,前者只是嘴角勾笑。
“你神白须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货,贱人贱命。”
“可不就是一穷二白的叮当响,经不起这些个歪歪账本的算计,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没那个命挣那个钱,至于这神仙吧,随便就能点石成金,挥金如土的自然没心没肺,小子也只不过想图个痛快。”
“你神白须要是穷,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富的起来了,穷讲经能有什么大道理?”
“你是舍不得别人的施舍,凡事都讲究个有来有往有偿有报,就是再洪福齐天的命又能赚得了几个铜板?”
“神君教训的是,可小子也有小子自己的原则,神仙也没理由会管着一个凡人想做什么吧?”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份馈赠,一份施舍,小子也知道自己什么命,两袖清风,自然无牵无绊,神君以为呢?”
“狗屁不通。”
神白须嘴角扯了扯,没了下文,只觉得是说不通了,却也在那人的注视下收回了绕生烟,委实是神仙脾气大本事也大,不敢再招惹她。
反倒是虞听安,越来越表现的不像是一个神仙,多了不少人味。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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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静置了一会后,虞听安莫名丢给神白须一个小物件,慌忙接住的神白须低头一看,不过巴掌长的玉瓶。
玉瓶质地清凉,手指摩挲一二竟然有一种火热的辣,随着这种灼烧过后转变的是一种顺滑的透凉。
玉瓶蓝红白三色玉芝,如璞如华,瓶底透着一种紫金色的平面宝石,只觉价值不菲,黄尊冷色金砌成的瓶锥,圆整整的堵着瓶口。
神白须瞧了瞧,只觉得天然贴切又炙热,只是当他凑近了看,又莫名突然涌上一股令他都险些昏厥的浓重血腥味,他赶忙一抽,胸中顿时滚起一阵烈火,只觉得头昏脑涨,再看那玉瓶,玉质瓶身的三色竟缓缓流动,栩栩如生。
虞听安看他紧皱的眉头莫名心里也一沉,抬手微微一点他眉心,祛晦见明,冷彻的气息刺入识海,扑灭了那狰狞吐着獠牙的烈火。
“悠见我心呈祥,又称‘心泉’,道家常见用来存放丹药或草药的器皿,也就是类似你们西方人的冰箱,不过相较于这二者不同的地方是,前者是冷冻,我这个后者,是炼热。”
“神骁一行劳苦功高,总瞧见你那悲又不愤的模样恨不得跟天下人都有血海深仇,见多了心烦,也省的你唠叨的叽叽歪歪,老没完没了的愤愤不平,就当做补偿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