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买了二十块月饼。我们下山后,山上只剩下”兜明伸出爪子,想要掰手指数数。可老虎的爪子不像人类那么灵活,他来回动着爪子,眼睛盯着爪子尖数了六个数,脑子一下子糊涂了,突然想不起来刚刚树到哪了。
重山轻叹一声,看向兜明的眼中满是无奈,“你们下山后,山上还有二十一只开了灵智的妖。”
“啊。二十一只,那”兜明突然停下话音,即使脑子不聪明,他靠着直觉也迅速判断出,花旗是故意漏下重山的。
“我去吃东西了。”兜明翘翘尾巴,一溜烟地跑开,花旗和重山之间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吃了半只鹿,兜明又抓了几只野兔,快步往山下去。走快点,还能赶上人类的午饭。
厨房里,秀娘将切好的面条下进锅里,催促花旗,“你快去叫西觉和兜明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也是一样的。”
没等花旗说话,兜明已经进了院子,他问坐在树下的小丛,“吃过饭没?”
“还没。”小丛抽空看他一眼,回了一句,又低下头继续绣花。
“你没在屋里睡觉?”秀娘奇怪道,“你这一上午去哪里了?”她探头见兜明手中拎着野兔,问,“去山上了?怎么这么晚回来?你爹呢?”
“不知道。我在山上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兜明关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吃饭?”
“很快。今天吃的面条。”西觉今天没打猎,秀娘中午就多切了面条。”
“今天我切了两大盆,一定够你吃的。”秀娘问花旗,“西觉也没在家?”
花旗说,“他们一早回来把梁上的饼子吃完后,都去山上了。估摸着西觉现在还在睡觉呢。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
“他的面条我先不下,省得泡滂。”
他们都吃完了午饭,西觉才带着猎物回来。秀娘把剩下的面条都下进了锅,兜明又跟着蹭了一碗。
午睡后,坨坨趴在床上将云善午睡时弄掉的小辫又重新扎上,他听见秀娘和婉娘在院子里说话。
“我听说你大嫂和你婆婆今天吵架,还动手了。”婉娘把听来的消息告诉秀娘。
秀娘说,“我没听说。不过。大嫂来给钱的时候,脸肿的厉害。”
“秦娘真赔了五两银子?”婉娘打听道。
“正正好好五两银子,一个子也没少。”秀娘小声加了一句,“她那性子就得吃点亏。不吃亏,还真当谁都得跟傻子似的让她占便宜。”
坨坨羡慕地对小丛说,“婉娘来了。你的帕子能卖钱了。”等明天西觉从山上寻了木料回来,秋生叔就要开始帮他做织布机了。织布机做好后,他就能织布,也能卖钱!
小丛高兴地拿出五条帕子跑出屋,到婉娘面前站定,腼腆道,“五条帕子都绣好了。”
“哪里的五条?”婉娘眨眨眼,一瞬间有些懵,她记得当时是给小丛四条帕子的。
“还有一条是我的。我绣不完,就让小丛拿了去。”秀娘解释。
“我就说,我记得是四块。”婉娘接过小丛的帕子,挨个仔细瞧了,这手艺,比她绣了十来年的手艺还要好。
“你放一百个心。小丛做事向来认真细致,做的还快。下次有绣活,你第一个可得想着他。”秀娘打趣道。
“肯定得想着。这手艺可真好。”婉娘感叹,对小丛说,“等我去镇上换了钱,回头就给你送来。”
“不用你送。”花旗在一旁接话,“一会儿让西觉跟着去,正好我们要去镇上买锄头。还得把猎物卖了,那一筐石榴也得带到镇上去卖。”
“那我就蹭你家的牛车去。”婉娘对秀娘说。
丢孩子
西觉赶着牛车在镇子边上被拦住。
“什么人?来干什么的?”腰间挂着大刀的捕快粗声粗气地询问。
王大山跳下车,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官爷,咱们是来送帕子的。顺带卖卖山上摘的石榴,挣几个小钱。”
捕快一眼扫过去,见后面只有个女人挎着篮子坐在牛车上,车上还放着一筐石榴。
“捕快大哥,尝尝石榴。今早在山上刚摘的石榴,甜的很。”婉娘见捕快看向石榴,连忙挑了个大的递出去。
捕快挥手不耐烦道,“不要。你们就是安平镇上的人?哪个村的?”
“东望村的。”王大山立马答道。
听口音是本地人,捕快很爽快地放了行。
王大山上了车后,婉娘小声和他说,“看来出大事了。”
牛车进了镇子,街边还似往常一样热闹,小摊贩们吆喝来吆喝去,可街上多了一群来回巡逻的捕快。
王大山指了绣庄的路,西觉架着牛车拐过一道弯后停在绣庄门口。
婉娘挎着篮子下车,进了店内,取出帕子交给伙计。
趁伙计检查帕子的功夫,她打听道,“镇子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多了这么些个官爷?连进镇子都要查?”
“可出大事了。”伙计道,“镇子上丢了三个孩子,报到县老爷那,再一查,原来附近村子这几日少了十多个孩子。”
西觉拧着眉头看向伙计,他知道是谁偷的孩子。
“哟!这可是大事。”婉娘皱起眉头,“我昨天来镇子上还没听说丢孩子的事。怎么一夜之间丢了这么多孩子?”
“哪是一夜之间丢的。”伙计等门外巡视的捕快经过后,唏嘘地说,“听说有的丢了三四天了。家里人以为洗澡掉河里了,这两天忙着在河里捞呢。镇子上有一个小孩就是昨天才丢的,听说是自己走亲戚去了,晚上没回来。好几家人找了一夜,一点影子都没有。今早才报上县衙。这一查,可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