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空之石弹无情地冲击着长安千疮百孔的城墙,碎石崩裂,灰尘纷飞,轰鸣和惨叫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注入耳膜,就像利刃一搬,割断了李军绷紧的神经。
恶梦才刚开始。
首轮齐射之后,四百门天雷炮没完没了地随意向敌城开火,东门全线布满了从天而降的石雨。
石弹的密度比平时任何轰击都要大得多,连边董卓都被那山呼路啸,被头顶掠过的那场石雨,惊恐万状,神情骇变。
这样的阵势张军并没有要强攻东门的意思,还有什么办法。
石弹轰击后,就是当年张军大举进攻,数万张军疯狂地涌来,区区二千伤亡严重,惊得李军心惊胆战,又怎么能够抗拒。
董卓怀疑转眼就崩溃了,蜷缩在女墙下嘶哑地喊着:“立即传令而下,动员剩下的三门军马前赴东门支援。”
董卓留下的疑团已经被眼睛空前狂轰烂炸地打破了。
狂轰滥炸后,他要面对的将会是李淮痕攻城近三万人,凭他手下两千人的兵马,怎么可能抵御张军十倍的攻击。
他没有办法,只好将长安城守军全部集中起来,幷拼死对付李淮痕全力一击。
几骑传令兵从东门出发,疾驰着向剩下的三门奔来,招集援兵。
各门李蒙朱灵等会奉命,随即把手下主力兵马,全部派往东门前线,前赴后继增援董卓。
不多时东门前线李军增至五千之众。
狂轰滥炸但还在。
近三千余援军虽已到达城门前线,但又不敢登上城头,只好缩进城墙根内,避开漫空射来的石弹。
旭日已升、天光大亮。
几万枚石弹此刻已经堆在沿城线上,叠在厚厚的一层、百步余的城墙上,轰得到处龟裂、坑坑洼洼。
漫空飞扬的狂尘和灰雾,将城下龟缩着的李军士卒更呛得睁不开眼。
董卓灰着脸憋着一肚子气。
这一刻他已经盼望李淮痕立即攻城略地,又不愿被镇压为缩头的李龟而受到这沮丧的气。
李淮痕则抱着长刀,一点儿都不急,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万炮轰城。
张军士兵们也不急不躁,都神情放松,嘻嘻哈哈地欣赏着敌人惨遭摧残,不时讥讽地笑着说两句,好处多多。
当李淮痕瞥到身前士卒、瞄到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后,稚嫩的脸庞上,划过一抹狡猾地嘲讽。
士卒手中所执之物非他莫属,恰恰是一个个草扎而成的假人。
列在郊外的高团人数简直对不上3万,最多不过1万。
万张军卒,各执草人二人,如此向两侧靠去,似乎造成了三倍兵力之错觉。
正因为如此,李淮痕白天没有布阵。
日间发兵,城中敌人轻易识破其计谋,以及清晨暗淡的灯光,却让董卓分不清是真是假,这才上了他,认为李淮痕尽集众军于此地,准备用尽全力强攻自己东门。
这一刻,天虽已亮了,但天雷炮镇压住了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他们还是看不清、布在城外张军的实情。
此乃高颎献声东击西之策。
看着城头的走向,源源不断地传来李军的援军,猫身登上城头,张军就知道董卓中了计。
时间到了。
李淮痕毫不犹豫地立即挥挥手“董贼已经中了,号火为快起。”
号令传下来,不一会儿,三道又浓又黑的狼烟腾空而起,几十里地都看得一清二楚。
长安,西门一线。
去数十丈土墙断绝长安城对外联系,同时阻挡城头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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