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不接,摇着头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我才不要学棍子。”
这个剑法变棍法对于朱翊钧的冲击实在太大,他所有的美好幻想在这一刻都幻灭了,以为跟着李良钦可以习得非常厉害的荆楚剑法,却没想到,竟然是一根粗糙的小木棍。
那他还不如跟着陆绎学绣春刀,绣春刀多好看呀。
李良钦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殿下不喜欢?”
“不喜欢。”
“我这儿还有一样,殿下瞧瞧喜欢不喜欢。”
李良钦另一只手也从身后拿出来,他手里也拿着一根棍子,比另一根更粗,更长,前端黑不溜秋,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
朱翊钧问:“这是什么?”
李良钦道:“这是老夫今早刚去厨房寻来的烧火棍子。”
“烧火棍子?”
李良钦点头:“所谓‘荆楚长剑’,正是‘烧火棍法’。”
他把两根棍子都递到朱翊钧眼前:“殿下不必客气,挑一根便是。”
“……”
朱翊钧嘴噘得老高,都能挂油瓶了:“不要,我要学剑法!”
李良钦问道:“殿下可曾听过,用棍如读《四书》。”
朱翊钧摇头:“没听过,但《四书》我已经读了两本。”
李良钦赞赏的点头:“殿下小小年纪,就已经知晓圣人之道。”
“用棍就好比读《四书》,刀、枪、剑、钩,如同各习《六经》中的一经。把《四书》读明白了,六经之理亦可明了。若能精通棍术,则其余武器之法,也能从中领会。”
朱翊钧听得格外认真:“李将军的意思是,只要学好了棍术,就不用再学剑法和刀法,自然就会了,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各种兵器都有他的独到之处,但归结起来大同小异,招式都有相通之处。学会了棍术,再领会其他武学,就更容易些。”
李良钦看向朱翊钧:“怎么样,殿下要跟老夫学习棍术吗?”
朱翊钧跟着李良钦习武已经近半年,前面无论是站桩,还是拳法都是为了后面习武做铺垫,现在要他放弃,他自然不肯。
棍术就棍术吧,等他学会了棍术,以后想练剑法练剑法,想学刀法学刀法。朱翊钧咬咬牙,接过那根小木棍:“学!”
“记住了,中直八刚十二柔,上剃下滚分左右,打杀高低左右接,手动足进参互就。”
“……”
这一日,朱翊钧休息。一大早,嘉靖就把人叫来了身边,考了考他平日都学了些什么。小家伙背书流利、字也写得愈发漂亮,手里拿根小木棍,还能在大殿中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