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往里走,身后却突然掠起一阵细微的风。
戚容回头,门框上多了一只手,魏弋挤在门缝和门框之间,垂下长睫沉静地望向他。
“青协里的周衡学长今日来向我道歉了,我知道,是你给我们社长打了电话。”
戚容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冰凉的金属触手,激得他陡然清醒。
他意识到魏弋在说什么。
可反应过来后,他想的第一件事却是魏弋怎么会知道。
见他默不作声,魏弋呼吸微抖,再开口时嗓音越发低下去:“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在和他划清界限后又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害怕再从戚容口中听到那些让他觉得自己万分可笑的话语。
这场不明不白的感情开始的潦草,结束也仓促,关于戚容心里是如何想他的,戚容已经不再奢求去问,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冬季夜晚寒凉的空气静静流淌,风通过走廊流通进室内,可站在门口的两人却将风挡了大半,空气莫名压抑的气氛中变得凝滞,两人长久地僵持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戚容小口吸了口气,只觉得那凉像要沿着呼吸道凉进肺里,他抬起手,打开了公寓的中央空调。
良久后,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起眼偏头看向门边的魏弋,他迎着魏弋的视线,殷红的薄唇微动,嗓音缓慢:“没有原因。”
做出那些毫无道理的事情前,他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或许他无比清楚那个原因,可理性最终败给了不断疯涨的在意。
可那些原因他无法告诉魏弋。
他该怎么告诉魏弋,他的喜欢和在意,他的放弃和挣扎,全是起因两人之间错误的相遇。
若无其事地离开,就是戚容为自己写好的结局。
他现在也应该这样做。
可他看着魏弋那双微红的眼,一直以来的坚持又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动摇。
心口被一股格外陌生的感觉攥住,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过,又像被针一下一下扎过,心脏在反复的酸胀和绞痛中煎熬,连呼吸都变得短粗艰难。
他恍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心疼的滋味。
因为眼前隐忍又悲伤的魏弋。
可魏弋却对他的这个回答失望至极,他摇了摇头,眼底蓄起的一层水光像玻璃,快要碎裂在了眼中,“戚容,你又在戏弄我。”
“你做那些事是想给我希望,等到你需要时,只要招招手我便又会回到你身边……”
话音顿了顿,魏弋突然万分悲伤,他惨淡地勾出一个笑来,“你知道我会那样做。”
戚容在他的话中怔住,意识到魏弋在想什么,他下意识摇了下头,想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