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是从戚裴和许思淼口中得知的。
那晚,是接到他消息赶到的许思淼将他送上了随行的救护车,而郑叁那群人被刑警支队全部擒获,一个也没跑掉。
他被送进急诊室,却又很快被推了出来。
明明没有明显外伤,可他却昏迷不醒,留院观察了几日,不顾医生阻拦,戚裴执意将他转入了市郊一家私人疗养院。
他昏睡的这段时间,u市发生了很多事。
戚家因戚容出事而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疯狗,态度强硬地施压给以王家为首的豪门世家,要求他们交出王易,短短数日,整个u市近乎翻了半边天,房地产金融娱乐圈被搅动得不得安宁,迫于压力,王家松口,退而求其次地让王易亲自向戚容赔礼道歉。
可王家的人和车还未进疗养院的大门,便被戚裴下令拦住。
整座疗养院像座严防死守的铁桶,听到消息登门造访的人数不胜数,可没人真正踏进过疗养院的大门。
除了例行公务的刑警支队。
连日阴沉的天在戚容醒后开始转晴,稀薄的日光落进室内,将坐在窗边的青年周身笼在那微光下,随着他动作,休闲服袖口滑下手腕,露出的一截腕骨瘦削病白被窗外白光一照,青筋脉络也淡得快要失去色彩。
他垂下眼翻书,眉目安静平稳,房间内间隙地响起一点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许思淼穿过套间外面的客厅,走进来便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他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自他身后探出手,将他滑下去的宽大袖口往上拢了拢。
“怎么又在这里坐着?上次来,你也在同一个位置。”
男人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他,戚容翻页的手指一顿,掀起眼皮朝他看。
许思淼对上他的视线,心脏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
几日不见,眼前的青年似乎越发瘦了,本就寡淡的小脸非但没被养出血色,连唇瓣上的色彩都被剥夺了,只剩眉眼间一点浅淡乌色压着,才让他看起来不至于要化为画中人飞走。
看向他的眼神无波无澜地,平静地如一潭死水。
自戚容清醒后便一直如此,乖巧,安静,又听话,明明一切正常,可却总让人觉得那平稳下面藏了什么。
短短几秒,许思淼恢复了笑意,他收回手背在身后,歪头看了眼他手中捧着的书本。
戚容看他几眼,嗓音淡淡地问:“你今天又闲了吗?”
许思淼并不每天都来,可偶尔隔几天来看他时,找的理由总是闲了,刑警支队总揽市局大大小小的案件,许思淼一个副队长,戚容并不相信他会闲到没事干。
自他清醒后,戚容便在心里算着日子。
到今日,他在这里住了13天。
而许思淼来了5次。
前面两次都是例行公事,后面便发展为了闲聊,像是怕他待得无聊,为了给他解闷,许思淼每次来都会给他讲外面发生的事,有些事大哥不愿意告诉他,许思淼会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