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司马瞻已经有点不耐烦:“本王让你点香,你聋了?”
“是。”
察举官无奈应下,又接连燃上两炷。
只是这三炷香插在香炉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除了祭死人祖宗,谁家供三炷香?
这香点完,他脸色比确实上坟还难看。
易禾背着众人,低声提醒了句司马瞻:
“殿下,一炷香的时间恐怕只够策马空跑几个来回,遑论还有十八个靶子要射,殿下有把握么?”
司马瞻看她一眼,觉得这语气有些熟悉。
之前在吴州夜宴,她拦着自己服散时,大约也是这个语气模样。
不过吴州一行之后,他就绝了大部分缱绻念头。
这时候忆起来,显然也是不相宜的。
他极轻地笑了笑:“军情瞬息万变,杀阵务求人马合一,一炷香的时辰尽够了。”
……
易禾之前只见过人琴合一,人剑合一,今日算是见识了人马合一是个什么样。
司马瞻选的也是三石弓,但他几乎没怎么控制马,任由战马飒沓疾驰。
挽弓射箭的动作也极其迅疾。
他眼前仿佛没有靶子这个东西,抽矢即,不俟目视。
一矢离弦之后,仍旧看都不看,又开始射出下一支。
简单地好像掷了颗石子出去一样。
待强弓试完,校场众人都咂舌不已。
易禾看得入神,两手在广袖下合作一起,浑身都有些紧绷。
纪箭官也敲响铜锣,高亢地喊了声:“十二矢全中靶心!”
察举官振臂大叫:“殿下威武!”
……
第三场。
司马瞻纵马来到弓架前,弃了之前的三石弓,拿走了一柄一石弓。
一石是轻弓,只有六十斤拉力。
虽然射草靶没问题,但射球靶肯定不趁手。
因为球靶落地,需要三石弓的强力冲击才可以。
换了轻弓,必须角度力道拿捏精准,稍有差池就无法将其射落高台。
众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看最后一箭。
只是过程有些失望。
因为这一箭在司马瞻手里,跟前头五箭没什么两样。
甚至都没起个势做点样子。
就眨了个眼的功夫,球靶就应声落地了。
还是纪箭官来报:“矢贯靶心,六矢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