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试完骑射,天色已经渐晚。
比平日下值还要迟半个时辰左右。
锣声一响,今日事毕。
易禾不敢擅自叫散,还要请示下监举大人。
却现王太尉支着额角睡着了。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大人,醒醒……”
王太尉马上抬头,顺便抚了抚官帽:“下值了,下值了。”
易禾:“……”
她只好自己宣了:“传令下去,明日辰时正刻再试兵械。”
说完她起身离了座位,还跟王显边走边聊:“王大人,本官听闻人岁数大了觉少,是不是有这个说法?”
王显连连点头:“正经人是这样的。”
王太尉当时就在他们身前,跟司马瞻并行,如何听不见他俩背后嘀咕。
想起前些日子,陛下下旨让易禾主武举时,他曾谏言反对过。
看来被记恨上了。
易禾倒还罢了,听说她不怎么爱在御前告状。
麻烦的是王显,哪儿哪儿都爱显。
万一察举结束后,他到殿上劾自己一本,一顿痛骂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儿,他回过头去解释了句。
“本官实在叫这日头晒的萎靡,莫要取笑了。”
易禾心里哼一声,他倒识相乖觉。
……
几人走出校场互相道了个别。
司马瞻瞧了易禾一瞬,觉她面上还有带着一丝黯然。
一看就是心绪不太和顺的样子。
“大人若得空,可否喝盏茶再回府?”
易禾万没料到司马瞻会邀她喝茶。
吴州之后,这人就莫名其妙地一再避嫌,若不是那日夜宴起了五辛入羹的事端,兴许他们二人还说不上话。
又因为前头他几次表明过心意,易禾也不能太主动。
但她不避讳跟他接触,只要不涉及私事。
总归是陛下在朝堂上的的心腹不够多,想避也避不了。
她抬眼瞧了瞧司马瞻,还是跟之前那样探眉浅笑。
鬼使神差般地,她点了个头:“叨扰了。”
正好,她想问的事,或许今日是个机会。
……
戌时左右,两辆马车落在晋王府门前。
司马瞻站在阶上等易禾下车。
只是她刚一落地,司马瞻就转身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