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泊跑上城墙,去缓解城墙上的压力。
云梯这种东西,如果出手及时迅速,在架上的一瞬间失去下面的支撑力,很快就会倒下去。
发现了对方的弱点,莱戈拉斯专门射云梯下面,由于这样,他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外面。欧泊在他身边,为他挡去周边一切的攻击。
阿拉贡和金雳更是跳到城门前,去为修补城门争取一口时间。金花领主则在城墙上为他们掩护。
但即使这样,对方攻势如山,咆哮如海。等他们边打边退,撤到堡垒中后,欧泊瘫在地方,身上全是血腥污渍。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依靠在墙上,咬紧了牙关,因为疼痛不敢呼吸。
旁边有人扶住她:“你受伤了?”
“轻伤。”她说,刚才那个强兽人砍过来的时候,她避开了,但由于角度刁钻和力道太大,还是划破了她腹部的皮甲,刺破了皮肤。
然后,她才发现扶住她的原来是金花领主。
欧泊:“……”浑身僵硬jpg
精灵为她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天知道他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圣盔谷从哪儿找来的。欧泊缩在角落里,把腹部已经破裂的皮甲撩起来,伤口处有一层淡淡的紫色,欧泊神色不动的将毒血挤压出来,然后干脆利落的给自己腹部绑了一个结。
“你这样毒并不能完全排掉。”金发的精灵提醒她。
欧泊摇摇头:“没事的。”她重新站起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剑,“结束后再处理也没有关系。”
至于还有没有结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圣盔谷内还活着的士兵不足一半。
希优顿决定杀出去,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阿拉贡陪同他一起。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欧泊看着窗外,晨起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栏,照射进堡垒之中,她喃喃道,“甘道夫要回来了。”
甘道夫真的回来了。
在希优顿和阿拉贡等杀出去不久,就听外面喊杀声大作,浑厚低沉的号角声在山谷中回响。马蹄奔雷,踩得整个山谷的地面都在震动,光听声音,就能想象是一支如何庞大的骑士之军。
她能感受到,周围所有人明显士气一振。
过不了多时,希优顿,甘道夫,阿拉贡一起骑马进了城门,旁边还有一个骑士,正是上次他们在追踪强兽人的时候遇到的那位。
甘道夫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一边的欧泊,他下马走过来,弯腰关切的问她:“亲爱的,你怎么了?”
“甘道夫,”欧泊抬头,有点苦笑,“我好像腿也受伤了。”
由于欧泊受伤,在圣盔谷之战结束后,她留在洛汗的王都伊多拉斯养伤。甘道夫,阿拉贡,莱戈拉斯,金雳等都陪着国王希优顿去了艾辛格,找萨鲁曼算账。
欧泊负伤没有去,伊欧玟当然也没有去,她负责组织民众再从圣盔谷迁往伊多拉斯。
期间她羡慕的眼神让原本忧心忡忡的伊欧玟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金花领主也没有去,选择留在了伊多拉斯。如果不是希优顿的强烈挽留,他其实已经想要告辞离去。
“你的体质很好,”在晴朗午后,金花领主坐在窗台边,这么对欧泊说,在精灵医官对欧泊的身体检查了三遍后,确定那天刀刃上的毒对她毫无效果,他感慨,“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原来是这么神奇吗?”欧泊一听也觉得惊讶,“我真是越来越好奇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干巴巴的说。
“你很紧张吗?”金花领主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她完全不自在后,忽然问。
“并没有。”
“我感觉你在紧张。”他肯定。
“……”欧泊看着他的眼神带了点委屈。
“别紧张,”他笑道,“其实换个角度想,你是阿娜的妈妈,我是阿娜的爸爸,其实我们应该是亲人,是家人的,对吗?”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欧泊说,她想了想,“我不记得阿娜,也不记得你,更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亲近的,但是又觉得应该是陌生的。”
她摇摇头:“这让我犹疑不决。”
“也无法得知是对是错。”
她说出自己的疑惑,对方却笑了:“没有关系的。”
在欧泊疑惑的眼神中,他说道:“等你这一趟旅程结束,也许你就会有了答案。”
等金花领主带着精灵大军告辞而去,欧泊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居然把这一趟危险重重并且重心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的魔戒之行称之为旅程?
难道大佬的思维跟别人格外不同?
甘道夫他们从艾辛格把梅里和皮平带了回来。这两个小家伙一见到欧泊就特别高兴,还从艾辛格打包了不少吃的分给她。
“这腌猪肉可地道了!”皮平以霍比特人的胃发誓,“还有腊肉,熏鱼,酱菜,水果,风味三明治,啊!还有产自夏尔南边最上好的麦芽酒——萨鲁曼真的比甘道夫会享受生活多了!”
于是路过的甘道夫伸出烟斗,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欧泊捂住嘴直笑,一点都不客气的笑纳了这些美食。
不过皮平不愧是皮平,这个小霍比特人仿佛生来就是闯祸的,当天晚上,皮平居然跑去偷甘道夫怀里的真知晶球看,然后他的惨叫声几乎快把整个皇宫都震醒了。
欧泊被吓得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甘道夫他们的房间跑——托这段时间打仗的福,她已经养成穿着军甲入睡的习惯了。并且睡眠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