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就是个倔性子,眼见说不通,女儿温乘渊是一定要带走的。
留在宫中,不清不楚的,像什么话!
谢琅沉默了半晌,他往温鹤绵的方向看了一眼,按捺住心下的焦虑,最终松口:“好。”
温乘渊:“多谢陛下。含霜,走吧。”
亲爹盯着,温鹤绵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她轻轻朝谢琅摇了下头,接着赶紧转身,跟上了温乘渊的步伐。
父女俩一路冷凝的回到了府中。
温乘渊挥退了前来奉茶的下人,坐在主座上,神情软下几分:“含霜,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温鹤绵似乎没有想替谢琅辩解的意思:“就是您所见那样。”
“当真如此,你还会顺了他的意,留在宫中不成?”
温乘渊低头撇了撇茶碗中的浮沫,一脸看透她的样子:“我和你娘早就想过,当初你离京肯定与小皇帝有更深的关系,就是这?”
瞒是瞒不过了,温鹤绵牵了牵唇,点头:“如您所见。”
“我就说皇室没一个好东西,先帝混账,他也是。”
换做任何一个人心悦自己的女儿,温乘渊都高兴,都乐见其成,毕竟自己的女儿属实优秀。
唯独不能是小皇帝。
觊觎自己的老师,更是过分的将人囚禁在宫中,日后还会干出什么……
温乘渊啜了口茶水,旋即不轻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讳莫如深。
“含霜,你实话告诉爹,你是对小皇帝有意?还是舍不得,便一味心软放纵?如若是后者,爹无论说什么,也是要把你带走的。”
“……偷情吗?”】
温家和皇室的关系虽然一直以来都挺好,但不怎么执着于结亲,温乘渊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受委屈。
便是违逆圣意又如何?温乘渊敢孤身回京,就不在怕的。
“霜儿,你首先是爹娘的女儿,其次才是小皇帝的太傅,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不需要你再顾忌。你认真想想。”
温鹤绵垂下眼,温乘渊方才所说的几句话都在她心中回旋,不断冲击着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
扪心自问,她真的对谢琅无意吗?
从年少之时起,他们就相依相伴,亲密更胜父母亲人,而从某一刻开始,谢琅转变了念想,想要成为她的伴侣。
甚至离开了三年,他们都默不作声惦记着对方。
见到那些为自己保留的东西,温鹤绵无疑是感动的,所以迟疑、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