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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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轻柔地执起棕发青年的手,低头认真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
因为有晴之火焰维持青年的身体活性,所以青年的脸色看起来只是比普通人苍白,却更像是在沉睡。
“山本殿下,您去休息吧。”巴吉尔站在山本武身后轻声道,“马上要动身回并盛了。”
“啊,马上。”山本武垂眸将青年的手轻轻放在床上。
“还有……”巴吉尔眉头轻蹙,蓝色的眸内是化不去的忧虑。
“狱寺还是不愿意醒吗?”山本武一叹,“明明身体的外伤已经痊愈却迟迟不醒……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吧……”
“……”巴吉尔黯然地低头。
“其实,就这样跟着阿纲去了,是他最大的心愿吧……”琥珀色的眸子写满无奈,“这一次,只能他自己走出来了……谁也帮不了他——即使他醒不过来了,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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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的青年站在一片黑暗中,沉默、压抑,孤绝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
俊逸的脸毫无感情,碧绿的眸子黯淡无光。
——他还能去哪呢?
他的光他的救赎他的信仰已经不在了。
狱寺隼人在遇到沢田纲吉之前,只是一个用不要命的疯狂闯出一点名气的幼稚的小鬼。
那个人教会他重视自己的生命,带给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美好,告诉他他的世界不应该只围绕着一个人转……
与对母亲的感情不同,他深切而不可自拔地爱着那个人——
没错,狱寺隼人深深地爱着沢田纲吉。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由尊敬崇拜转为恋慕的但发现时早已根深蒂固。
为他高兴为他愤怒为他黯然……只要看见那个人,他便无法控制上扬的嘴角。
这种用全部热情去为一个人活的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让他每天都充实得脚步飘飘然。
为了那个人的笑容,他什么都可以做。
只要是那个人希望的,他都愿意去实现。
——只是一切的前提,是那个人还在。
他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将那个人拥入怀中,只要能守在那个人身边,为那个人的笑容而内心雀跃不已——那就已经足够令他满足了。
这样近乎卑微的爱意,这样微不足道的渴求,为什么却依然被毫不留情地击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
狱寺隼人捂住痛苦得几乎扭曲的脸。
叮、叮、当——
有清脆的钢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狱寺隼人一愣。
尽管弹得很糟糕,但他还是听出来了。
这首曲子,是母亲第一次教他弹的曲子,而他只为一个人弹过,也只教过一个人——